風月樓是一個聲色場所,一踏進去,就有一股軟綿香風撲面而來,叫人酥了半邊骨頭。
見識兩個男人手拉手過來,老鴇神情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才給他們指了房間。
雖然說是慌不擇路地逃進風月樓,但是追兵已經在身後了,如果不做些什麼,就算躲進了房間,也是得被翻出來。
寧圍臉上還帶著氣惱的紅,冷冷地看著宴青:「你打算怎麼辦?等下就要查到這邊了。」
「……我自然有辦法!」宴青被他看得心頭一熱,當即不服輸地頂嘴,下定決心似的猛一咬牙,然後開始……
脫起了衣服。
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腰帶,就要脫下外袍。
寧圍從來沒有這麼反應遲鈍過,他眼睜睜地看著宴青忽然開始脫衣服,驚愕之下,竟然忘記了阻止他。
而這時,金導喊了「卡」。
「陸沈枝,你別脫得這麼幹脆!」他提醒道,「宴青憋著一口氣,整體的動作是流暢,但是細節上還是有猶豫的,你得表現出那一點緊張感。還有表情也控制一下,不是完全的壯士斷腕,還有強撐著沒表現出來的害羞!」
這個有點曖昧的要求一出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藺斐食指一頓,收回視線,淡淡瞥了他一眼。
「咳,這不是商業片嗎,加點隱晦的流行元素。」金懷文被看得摸了摸鼻子,不自覺和金主解釋了一句,「現在就這個最火。」
他說完就轉頭,輕咳一聲,接著對景蕭道:「景蕭也是,不要全都是震驚,視線避讓一下。」
景蕭經驗豐富,很快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已經懂了金懷文想要什麼效果了。
只是陸沈枝卻還沒懂,他再來了一遍,還是沒有達到金懷文想要的那種自然的效果。
這個衣服脫的有點坦蕩了,眼神中沒那個意思,自然沒能把那種若即若離的氣氛營造起來。
於是金導又喊了一遍卡。
陸沈志了蹙眉,頭一次從片場中抽身出來,認真的看向了金懷文的方向,不過這一看,視線頓時一頓,霎時間就梗住了。
他死死盯著金懷文旁邊那個熟悉的身影,張了張嘴巴,從喉嚨裡擠出一個氣音來:「藺先生?!」
不過他這一聲喊得小,連景蕭也沒聽見。
金懷文又給他講了一會兒戲,不過這一次,陸沈枝卻沒辦法全神貫注了,他震驚地看著藺斐,還沒有回過神來。
藺斐怎麼來了?
是來看他的嗎?
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他都看見了?
好巧不巧的,藺斐難得過來,就碰見他演在床上脫衣服的這麼一幕……
陸沈枝心裡翻江倒海,又不敢表現出來,強撐著表情,脖頸紅了一片。
金懷文眼睛一亮。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現在!」他驚喜地喊,「保持這種狀態,我們再來一遍!」
這一次,十分順暢地透過了。
無論是脫衣服的時候無處安放的彆扭,還是表情故作鎮定的慌張,都演繹的十分的完美。
也幸好,只要脫掉外袍就行,單衣不必脫掉,宴青在衣櫃裡隨便翻了一條大紅的裙子,粗暴地給自己套了上去。
然後一扯髮帶,滿頭青絲如瀑滑下。
「行了。」他惡聲惡氣地說。
寧圍攥著劍柄,這才把視線移回來些,深吸一口氣,擰著眉頭:「你幹什麼!」
宴青巴掌大的小臉在紅衣的映襯下,硬生生添了一份濃艷,櫻唇細眉,眼尾還挑起一抹紅,活生生像個妖精一樣。
不、不知羞恥!
「我能幹什麼?」聽著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