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忽地一亮,她記起現下的身份,一個鯉魚打滾,「噗通」一聲撞上床角。
門外的阿暮幾乎是同時間推門進來,「主子?」
沈碧落素手扶額,頗為狼狽的看著她,「沒事,沒事!」頓了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人呢?」
床側早已冷寂,全沒了有人睡過的痕跡。
天氣微涼,阿暮上去給她披了件衫子,笑著應答,「新姑爺一早吩咐人套了馬車,現在估摸著去準備其他東西了!」
她寅時末才過來,那時新姑爺已經在安排人準備出行的車駕了,也是他讓自己不要攪了沈碧落的休息,待她醒後再作打算。
總之,對這個新姑爺,她還是基本滿意的。
「哦!」沈碧落點點頭,「那你打水過來給我梳洗一下!」
這廝進入狀態還挺快的,這麼快就會使喚自家的下人了。
自家,沈碧落紅唇微揚,這個詞挺讓人心緒澎湃的。
她盤腿靠向床邊,素手微微觸及外側的鴛鴦戲水枕,白淨靚麗的容顏掛上一抹紅暈,她如做錯事一般,立即將視線移開。
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夜會徹夜難眠,可,竟睡得比往日都好,一夜無夢。
······
秦子墨清點了幾遍所帶的必需品,一回頭又看到福伯帶著幾個老僕新搬了許多禮盒過來。
他微微柔化了臉色,迎上前,「福伯,這些就留在家裡,還會回來的!」
福嬸原本見著他冰冷如霜的臉色,還有些發怵,心疼自家小姐怎麼選了個不苟言笑的,如今見著他開口就是「家裡」,當即笑得一臉褶子,「這些都是庫房裡的上好補品,帶給老夫人的!」
醜媳婦第一次上門,籠著婆婆的心總是好的。
「這些府裡都有,留著給你們幾位老人家吧!」秦子墨說的真誠。
「有的,有的!」福伯憨憨笑道,「沈園有許多,這些都是挑的老庫房裡最好的,姑爺你帶上,小姐也好儘儘孝道!」
如此一說,秦子墨自然不好拒絕,只得新開啟一個木箱,讓他們將東西一一放置進去,直到最後實在裝不下了,幾位老人才肯罷休。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短哨聲,秦子墨明顯一怔,將幾人打發走了,才走到牆邊,冷聲道,「何事!」
一黑衣人立即出現在他面前,單膝下跪,「主子,屬下辦事不力!」
「昨夜,夫人身邊那侍衛放出一隻信鴿,屬下們竭盡全力,也未能將其攔截!」
秦子墨烏眉微蹙,冷若冰霜,「往何處去!」
「似是京城方向!」黑衣人見他周身寒氣凜冽,身軀微顫,道,「那鴿子似是受過極端訓練,盡挑霧氣瀰漫的林子鑽,屬下幾人追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也未尋著它的蹤跡!」
良久,他聽到上方傳來寒冰似的聲音,「回京後,各領二十軍棍!」
「是!」黑衣人感激涕零,語音都有些顫抖了。
才二十軍棍,小兒科了,永寧那廝果然說的不錯,主子有了媳婦心情好,連心都分外軟和了!
秦子墨看著他微微抖動的小身板,心中暗悔,果然罰的有些重了,讓他們去追一信鴿,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話已出口,自然沒收回去的道理,只得冷硬道,「先下去吧!」
黑衣人應一聲「是」消失在厚重的晨霧裡。
秦子墨輕甩墨色錦袖上凝集的霧珠,提腳準備回去,有一人卻早在拱門處候著。他蹙緊劍眉,竟不知他何時來此。
盛一眼中暗流湧動,一副風雨驟來的模樣,秦子墨不予理會他,卻被他攔住了去勢,「你到底是誰?」短短几個字,卻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些時日,他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