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你這個大騙子!」
「陳墨,我要」休夫!
休夫兩字還未出口,一旁觀望了半天的洪齊低聲道,「王妃,你喊錯了!」
「誰是你王妃?」既已開了嗓,就顧不得臉皮了,橫豎,只要這府中人,都是幫兇,自然不需要給面子。
洪齊被她如此兇橫一瞪,倒是半天沒回過神,良久,怯怯道,「王哦,不,那個,您喊錯王爺的名諱了!」
沈碧落這才一愣,依稀響起皇姓好像是「秦」,這個大騙子,竟連名字也是騙她的,氣一時堵在胸口,惡狠狠問,「他叫什麼?」
「老奴不敢直呼主子名諱!」洪齊卑微謙順。
沈碧落一時氣急,有其主必有其奴,不敢說,那告訴她幹甚。
他不敢,盛一倒是顧不了這些,當即在她耳邊說了個名字。
「秦子墨,你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的,敢做不敢擔?」沈碧落再次鬥志昂昂。
洪齊在身後看著此景,老懷甚慰。
剛剛主子明明還要了杯濃茶進去,想來是要熬夜批文的,沒想到這半刻功夫不到,就歇了燈,王妃有句話倒是說對了,裝睡呢!
這無憂小公子也是,明明就在府中,正大光明的拘禁起來就是了,非要趁著夜色沉沉,讓幾個小子去偷,畏妻到這等地步,倒真是活久見。
他老眼昏花,眼袋垂掛的渾色雙目中閃過一絲微光。往年主子總在西北,府裡冷清的要命,偶爾回來個幾日,還總耷拉著臉,陰沉的嚇人,府裡連走個路都不敢大聲,更別提大口喘氣。
如今這樣,倒是讓人很是期待呢!
「阿嚏!」一個噴嚏聲將洪齊的思緒拉回。
沈碧落那兒已經吼了一個回合,這大晚上的寒意侵襲,她終是有些扛不住,拉緊披風,朝阿暮吩咐道,「去抱個棉被過來,嘶,太冷了!」
阿暮明白她這是做了持久戰的準備,還未來得及應聲,正屋便亮起了燈,隨著「吱呀」一聲,秦子墨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進來吧!」語音微涼。
沈碧落也不與他廢話,抓緊披風兩邊,一個閃身便沖了進去。
屋子內也未點暖爐,但總比站在屋外吹著西北風好,沈碧落也不客套,坐到桌邊便倒了杯熱茶,正欲喝下,卻橫過來一隻手臂攔下,「大晚上的,喝濃茶不好!」
「來人,煮杯薑茶送過來!」
「好咧!」洪齊的聲音鏗鏘有力,一點也不像五六十的老人家。
「我不要薑茶!」一想到那嗆辣刺鼻的口感,沈碧落就頭皮發麻。
「乖,薑茶驅寒!」都怪他沒想周到,這三九寒天的,讓她在外待了那麼久。
「驅什麼寒,若不是你,我能凍成冰塊嗎!」說到此她就一頭怒火,這幾年待揚州習慣了,這京城的刺骨寒風還真有些受不住。
「我的錯!」秦子墨臉色這才有絲暖意。
「小無憂呢?」沈碧落到底還是聽話的沒有喝濃茶,今夜本就折騰,再喝上這濃茶,只怕到天亮都別想睡。
「還在府中!」秦子墨沒有迴避話題。
沈碧落斜睨一眼,「我要見他!」
「可以!」秦子墨點頭。
這不按常理的回答倒是讓沈碧落一怔,質疑道,「你有什麼陰謀?」
「別多想!」秦子墨眼神溫柔,似又是路上陪在身邊那個謙謙偽君子,「我只是覺得他在景和軒更加安全!」
沈碧落神情微變,一向掛滿笑意的雙眼此時略顯複雜,良久,紅唇輕啟,「安全?」
「你將他帶回京城,是為了他的安全嗎?」
「他待在你和陛下的身邊,就沒有安全可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