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毫不在意,命令道,「讓羽林衛去找!」
言申低頭應是,又聽上方傳來,聲音冰冷刺骨,「若是讓陳王發現了,就提頭來見!」
言申連連稱是。
皇帝瞧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嘴角似笑非笑,神情越發詭異。
剛剛那一聲「會」,連他都能聽出氣息不穩呢!
······
太陽雖高高掛著,但刺眼的反射和濕冷的空氣仍將眾人擋在屋子裡,偌大的國公府冷清的要命,沈碧落並阿暮兩人吹了好一會兒的寒風,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張懷之這兩日都在青雲閣裡養著,公主府那邊也沒人來,估計還瞞著。她跟著老太太又去探了一次,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噓寒問暖,關心備至的主子奴才,她遠遠的擠在後面,連人臉都未瞧見。
離三十越來越近,除夕夜他必定要進宮參宴,能夠私下見面問問接下來的打算,也就剩了這一兩日。
她實在有些後悔,前日裡那些狠話說的有些早了,此時哪有臉再去求人辦事。
阿暮見她唉聲嘆氣許久,小臉凍得通紅一片,不免有些著急,「小姐,要不,奴婢去將盛一喊過來!」
「喊他幹甚?」沈碧落杏眼圓瞪。
那傢伙,白疼了他三年,她還未走呢,人就巴巴跑舊主子身邊伺候去了。
阿暮知她心中膈應,也不是替盛一說話,單純闡述事實,「盛二這兩日總不在,老太太看公子身邊沒個用的順手的,這才讓盛一過去暫代兩天!」
沈碧落嗤之以鼻,德性!這滿府的奴才丫頭,難不成還能慢待了他個駙馬爺!
阿暮心中翻了個白眼,也不慣她,單刀直入,「那奴婢要不要轉達盛一,主子想見公子的資訊?」
「誰要見他?」沈碧落橫眉豎眼,「我是要問他無憂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總窩在這府裡也不是個事兒,喬氏母女倆這兩天雖沒來找茬兒,但住在一個府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阿暮見她死鴨子嘴硬,應付道,「是,奴婢必定將您憂慮無憂小公子的心情帶到!」
沈碧落瞪了丫頭一眼,這才幾日便故態復萌了,看來安生日子過慣了,還真不習慣這國公府裡的死氣沉沉,連個丫頭也知道自我排解了!
「回吧,冷死了!」被她懟的了無生趣,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能儘快離開才是正經事。
不過,真不能背後念人,兩人剛剛轉身,迎面而來的便是喬氏母女,那兩人見到是她,也是面色一頓,瞬間黑如鍋底。
☆、深夜再會
沈碧落當先反應過來,擠了一絲假笑,迎了上去,「舅母,表妹!」
估計是被她一臉的燦笑晃了眼,張樂瑤當即如被人踩著尾巴的小丑,嗷嗷叫,「誰是你表妹!」
喬氏斜瞥了她一眼,呵斥道,「瑤兒!」
張樂瑤癟了癟嘴,到底沒頂嘴,側過頭去生悶氣。
喬氏轉頭朝兩個捧著託盤的婆子吩咐,「你們先回去!」
兩個婆子點頭應是,離去的腳步顯得匆匆。
轉眼間,廊子裡只剩了四人,北風繼續呼呼的吹,沈碧落拉緊披風,與喬氏四目相對,半刻後,沈碧落當先撤了下來,娘滴,眼痠。
喬氏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得意,聲音冷如冰錐,「你這次回來是何目的?」
「雲兒如今已是駙馬,與公主恩愛有加,豈是你再能肖想!」
還真一如既往的急不可耐呢!沈碧落鼻頭輕哼,嘴角卻微微上傾,「舅母放心,落兒回京不過是無奈之舉,住不了多少日子的!」
「是嗎?」喬氏明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說出來的話有些尖酸刻薄,「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