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康瞪了她一眼,「你湊什麼亂?」
他語氣兇狠,「這是帶誰不帶誰的問題嗎?」
他指著沈碧落,「誰去,她都不能去!」
主僕兩人異口同聲,「你閉嘴!」
沈碧落凶神惡煞,「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這兒乖乖等著我回來,要麼,我讓左為將你綁起來,你被迫在這兒等著我回來!」
趙樂康知她說到做到,將頭側到一邊生悶氣。
阿暮要說話,沈碧落瞪過去,「你也一樣!」
這不只是簡單的拿畫換藥,還涉及到兩國間的陰暗交易,別說秦子墨現在還有一口氣,就算秦子墨即刻故亡,用假戰來換取停戰這等天方夜譚也不能放上檯面,更甚至,兩國皇帝為保顏面,將所有知情者斬殺也不是不可能。
個中緣由她不便明說,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制止他們。
她自己尚不知能否全身而退,又何苦再搭進去幾條人命。
沈碧落說走也並沒有立刻就走,其他人好忽悠,洪老頭卻不好瞞騙,沈碧落幾次讓趙樂康將他騙出去都未果,反叫他起了疑心,大冬天的搬了個爐子,露天烤火。
時間緊迫,不容多想,無可奈何之下,敢死隊的隊伍又添一名。
不過洪老頭點頭好處多多,最起碼不要偷偷摸黑趕路。
一路上老頭兒除了有些囉嗦,得力程度不亞於阿暮,吃的喝的穿的全都一手包辦。
時間緊迫,路上又覆著大雪,馬車走的不快,除了在驛站換馬稍作休息,其他時間都在趕路,左為和洪老頭換著趕馬,總算在第三日日落前趕到蒼月關。
洪老頭的意思是先去自家陣營知會一聲,好歹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沈碧落卻不許,別說此去機會渺茫,就說百分百希望,這些軍營內的熱血漢子只怕也不會讓個女人去替他們送死。
更何況還是個身份尊貴的女人。
左為不參與表決。
最後還是洪老頭敗下陣來,眼見著沈碧落帶著左為走向北荒軍臨時紮營之處,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扔了馬車,一雙老腿邁的飛快,瞬時便縮短了與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
☆、深入敵營
整個帳營內氣氛低迷,永寧一張黑臉堪與鍋灰媲美,來來回回恨不得將地上踩出個洞來,將鄭林就地埋了。
「你到底會不會解?」永寧一臉殺人表情,「天天煮這些個烏漆嘛黑的,血都放了幾大碗了,開始你讓人去找雪蛛,前日折騰著要三足金蟾,今日又是異想天開,蛇都冬眠了,你還非要找條剛產蛋的白銀赤蛇,我看王爺沒被那北荒狗賊的毒毒死,我們先被你折騰死了!」
鄭林慢條斯理的將剛放過烏血的手腕撒上藥粉,又簡單包紮了下,這才將視線轉向他,輕飄飄傳來一句,「要不你來?」
永寧被他如此一堵,只能又回去幹老本行,爭取踩個更大的洞。
「報!」一小將掀了帳簾,將心不在焉的永寧嚇得夠嗆,剛剛在鄭林那兒失去的威信瞬間找回,「這麼大聲音幹嘛,耳朵又沒聾!」
小將一臉委屈,小鹿雙眼明晃晃的亮著,大哥,您聲音也不低。
永寧自認找回面子,這才裝模作樣的冷聲問道,「什麼事?」
小將連忙回,「剛剛末將按例巡視,發現有兩男一女越過界線,進了敵方陣營!」
「什麼人?」永寧怒瞪,「怎麼不攔住?」
小將嚇的一顫,一句話說的磕磕碰碰,「其中,其中一個人是,是左為首領,他,他給了我們按兵不動的指示!」
「左為?」這下連一直坐在角落默不吭聲的流觴也不免詫異。
他兩步閃到小將前,神情緊繃,「其他兩個人是什麼人,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