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才不管他是怎麼讓張樂瑤上的鉤,她只關心她耳朵聽到的,「表哥知道你的計劃?」
「當然!」哈德努興致高昂,「你這女人真厲害,連駙馬爺那般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也因你,手刃親妹!」
「嘖嘖,都說皇家無情,他提起母妹時,那表情,才相當無情!」
他伸頭過來八卦,「聽說當年你們有過一腿,就是那對母女強拆了的?」
沈碧落不知如何回他,哈德努卻像探知了什麼隱秘,一臉便秘道,「難怪,拆人姻緣,天打雷劈!」
「難怪駙馬爺恨透了這對母女,換做本王」他頓了頓,又輕哼一聲,「本王才不會屈服,喜歡的搶來便是,容得了他人指手畫腳!」
沈碧落沒管他嘀嘀咕咕,只糾結道,「你說表哥恨舅母、表妹?」
「你猜的?」
哈德努碧眼一瞥,指著雙眼道,「看的,本王兩隻眼睛看的!」
「他幾次提到母妹,那眼神就和本王想到康王時一模一樣,都是恨不得生啖其肉才肯罷休的!」
「你這女人,禍水啊!」
沈碧落不理他齜牙咧嘴的作怪樣,她很確定,張懷之怕是已經知曉了身世之謎。
當年他被迫娶公主救喬家,最狠心之時也莫過於不見張喬氏,不回國公府,卻眼神清明,無怨無恨。
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他眼中已不復往日清朗,時時閃爍怨恨,她以為是因她之故,只能狠心快刀斬亂絲。
現在想來,多半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恨將仇人當母多年,還為了這仇人一家,放棄此生摯愛!
沈碧落心緒起伏,微微帶著些疼痛,雖此生無緣,可也不該在他最痛苦之時,再添一刀。
果真是造化弄人!
☆、木匣子
沈碧落心含愧疚,卻也知以後見面機會渺茫。
與封地親王三年回京一次不同,長公主離京,非召不能回。
長樂既選擇了去封地,多半也是不想回京了的。
察覺哈德努審視的視線停留的有些長,沈碧落收起所有心思,行禮告辭。
「稍等!」他喊住她,「有樣東西你順帶回去,省得本王的人再跑一趟!」
他喚人捧了個一尺見方的木匣送進來,穩穩放在她面前。
「王妃可要拿好了,否則陳王這箭就白受了!」他笑的分外詭異,「記住,千萬別好奇開啟!」
一個念頭自心中升起,縱使百般壓抑,沈碧落仍控制不了內心的反胃感,匆匆挪出帳外,嘔聲連連。
哈德努搖頭笑笑,「再聰慧的女人,也還是個女人!」
他用下巴指了指木匣子,「送去給她身邊的人!」
剛剛抱著木匣進來的將士應是,又小心翼翼的捧起木匣子出去。
帳簾剛垂下,一人就自陰暗角落現身,一條扭曲難看的傷疤自額角劃到下巴,看起來分外陰森恐怖。
開口的嗓音像被煙燻過的,嘶啞難聽,「王上,就此放她歸去有些不妥!」
哈德努眼皮都未抬,反問道,「有何不妥?」
那人盯著他手中把玩的畫冊,猶豫道,「萬一她不信守承諾」
哈德努抬眼看他,帶了些笑意,「阿其力,你要學著相信別人!」
他碧眸加深,似在勸他,又似在勸自己,「不是每個女人都如寒殿的那位一樣,吃人不吐骨頭的!」
阿其力皺了眉,疤痕兩邊臉高低不平,更加恐怖,「可她手上還有主子的畫!」
哈德努搖搖頭,語氣肯定,「放心,她沒有了!」
他將兩本畫冊同時開啟,翻了幾頁,便將右手邊的一本投入火盆,火蹭的一下上來,漸漸吞噬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