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卻傳來沈碧落的聲音,「王爺走時,留給我三十二名護衛,加我身邊帶著的丫頭廚子大夫,總共四十三人!」
陳伯身形一滯,回頭看她。
沈碧落嘴角輕揚,「陳伯也說了,我是個狠起來連自己都怕的女人!」她狡詐一笑,「但凡這四十三人少一根汗毛,我都不敢保證,我能安然無恙,不缺胳膊少腿,健健康康的隨你回京!」
陳伯自牙縫中擠出聲音,「你,威脅我?」
沈碧落看著自己剛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鮮紅透骨,笑似狐狸,「你且當威脅吧!」
「畢竟」她笑得張揚,眼帶挑釁,蔻紅指甲反指自己,「如今能牽絆王爺的,唯我一人!」
「好,好!」陳伯怒極反笑,「但願娘娘這一路上都健健康康的活著回到京城!」
他鷹眼暴戾突起,「若是再有什麼麼蛾子,我頭一個便拿你那丫頭祭刀!」
說罷摔門離去。
良久,流觴進來,欲言又止。
「有話說?」沈碧落將另一隻手自被子裡移上來,鬆了松。
剛剛捏的有些緊,手麻了。
流觴又進了兩步,在離床三四尺處停住,一臉憂色,「娘娘不該激怒他的!」
沈碧落笑了笑,沒應聲。
良久,問道,「王爺可有訊息?」
流觴搖搖頭,「王爺走時說會每日傳書,照理,獵鷹該日落前就回來了,可屬下到這會兒也沒見著,該是被他們射殺了!」
沈碧落點頭。
秦子墨前腳剛走,陳伯後腳便到,雖是耽誤了半天行程,但難保不是為了誤導他們。
想來這些人是一路跟隨著,等確定秦子墨走遠了才動手的。
流觴此時正好問她,「可要設法聯絡上王爺!」
沈碧落直接否決,「既失了聯絡,就不要再多做無畏犧牲!」
秦子墨那邊現在估計也不好受,不過陳伯想到抓她母子二人做人質,想來也是清楚,設再多陷阱,只怕也阻不了陳王的回京之路。
流觴再點頭,仍是有些顧慮,「那陳,那老賊如此兇殘,手下又能人之多,小世子那邊」
沈碧落搖搖頭,阻止他說下去。
「放心,他們找不到的!」
他們只會去找,卻不會去追!
因為他們想到的永遠只會是她將孩子藏起來了,卻不會猜到,她將孩子送往一個與她毫不相干,今生都未曾到過的地方。
流觴見她語氣肯定,稍稍放下心來。
此事阿暮將他也蒙在鼓裡,甚至在中毒初期,他也和眾人一樣,當真以為陳伯就是那下毒之人,差點就要衝上去與之拼命。
眾人以為是他攔住要與陳伯拼命的阿暮,殊不知,是阿暮先識破了他的意圖,暗中與他拉扯,多日的相處,他瞬間明白過來,這不過是一場娘娘事先安排好的局。
此時他由不得敬佩娘娘的謹慎,除了她自己和那執行任務的三人,就是連阿暮也不知她將世子藏在何處,如此,就算是陳伯想從他們口中撬出隱秘,也無隱秘可撬。
只是
他望向床上陷入沉思的女人,彷彿頭一次看透,又似看不透。
為了他們這些身份低微之人,她當真將自己的性命置身事外。
她可知,在王爺心中,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若出了事
不,她不能出事!
他眼神堅毅起來,單膝下跪,「屬下必會以自身性命護娘娘安危!」
「陳伯的人雖厲害,但屬下們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拼力一搏,未必不能突圍!」
沈碧落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得一怔,待聽完他的豪言壯志後,又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