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剩下個小兒子仍舊守在襄南關,兩個孫子輩又都在朝堂效力,算的上滿門忠烈。
而喬安,正是這位仍舊鎮守襄南的撫遠將軍的獨子,之前跟在秦子墨身邊歷練了兩年,去年回京就進了羽林軍,雖說只是個校尉,但禁衛軍副統領喬遠乃是他的嫡親堂兄,這等顯赫身世,算得上真正躺贏!
可就這樣一個青年才俊,去犯侵犯準后妃這等滅族大罪,怎麼看怎麼貓膩!
背後之人是誰?針對的又是誰?
大將軍遠在邊關,跟襄京這些人無切身利益。
是為了對付喬家,還是龔家?
短瞬間,沈碧落想了無數種可能。
「會是陳嬌嬌嗎?」唐可兒低聲問道。
沈碧落與她相視一眼,不置可否。
誠然,除去龔如意,目前來看,得益最大的必然是陳嬌嬌。
皇帝勵精圖治,注意力大多在朝堂上,後宮封了位的妃子寥寥無幾,最得寵的不過清妃一人,但清妃家世微薄,皇后之位必然輪不到她。
陳嬌嬌與龔如意家世相當,雖說陳家佔著皇帝外家優勢,但定國公龔家作為絕對的擁皇派,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只怕不比陳老將軍這個外祖輕。
兩人還未想出個所以然,阿暮帶了一人進來,沈碧落認出那是唐可兒的暗衛。
「不是讓你去調查的嗎,你怎麼過來了!」唐可兒語氣有些沖。
暗衛跪地,臉色僵硬,「主子,龔家小姐自縊了!」
「什麼?」唐可兒大驚失色,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聲音尖銳,「你再說一遍?」
暗衛面無表情,重複闡述,「龔家小姐自縊了!」
唐可兒神情恍惚,阿暮一把將其扶住。
沈碧落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見她穩穩接過,才回過頭問道,「龔如意可還在天牢?」
暗衛沒有吱聲,反是看向唐可兒。
唐可兒握緊水杯,牙關咬緊,半響,才吐出一字,「說!」
暗衛這才調轉視線,說道,「屬下離開時,還在!」
「怎麼說?」沈碧落眉頭一挑,「定國公府可有動靜?」
暗衛倒沒再請示唐可兒,直接回道,「定國公跪在澄明殿外,國公夫人攜全府家眷候在天牢外!」
他猶豫片刻,又道,「定國公自請削爵,求陛下處死喬校尉!」
「什麼?」這下連唐可兒都滿臉詫色。
沈碧落與她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種可能。
沈碧落問道,「可知王爺下落?」
暗衛回道,「陛下下令徹查此事,喬副統領禁足府中,禁衛軍暫時由陳王爺接手,儲秀宮被圍,所有人不可隨意走動,想來王爺是要一一審問!」
沈碧落聽罷,朝唐可兒點點頭,唐可兒領會,揮手讓暗衛離開。
阿暮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兩人,又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此時天已大亮,正是百官上朝的時辰。
龔如意私通之事,若昨日還是隱秘,今日一過,只怕滿城風言。
南襄幾代帝王的後宮也並非一直風平浪靜,傳言宣帝最疼愛的貴妃便是私通大臣,被秘密處理了。但後宮的傳言向來只是傳言,並沒有哪個史官敢真正在史書上留下一星點筆墨重彩。
龔如意私通一事,無論真假,見證的觀眾太多,無論出於嫉妒心理,還是幸災樂禍之下,大家皆已蓋棺定論,眼見為實。
這著實打了皇家一個響亮的耳光,若是處理不當,皇家顏面何在,如今北荒使臣尚在,南襄國顏面盡毀。
若龔如意是個小嘍囉,秘密處理了就是,關鍵,私通雙方都太出名,龔如意又以性命自證清白,定國公老來得女,哪是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