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過元善嘉手中的紙條,一眼便看完了,眼睛睜的大大的,眼角幾乎裂開,鬍子都豎了起來。
元善嘉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去,面色慢慢地恢復鎮定。
“嘉兒!你去哪裡!”元天吼道,追了上去,攔住她。
“自然是會濟丹城,娘還在那兒呢!”元善嘉面色淡然,隱含著焦急。
她的眼神不時地看向外面,十分急切。
“冉穗,讓雲叔把車輛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說完了,她又覺得馬太慢了。
又改變主意,對著冉穗的背影喊道:“不要馬車了!要馬,在馬上準備一些墊子,通知連城的人在半路上接應,換馬!”
說完,她又將目光看向元天,“爹,你就去長治郡吧,我現在就回濟丹城去。不能讓娘在那兒待著,而且還有那麼一些百姓呢,總得救回來一些才行。”
她說話的語氣堅定,斬釘截鐵,讓元天感受到了一股一往無前的勇氣。
他不由生起一股豪邁的感覺,這就是我的女兒!果然是我的種!
但是馬上,他的腦海又被芸孃的身影掩蓋了。
他一想起自己留下的人,並不多,能不能掩護芸娘安全離開都是問題,他的心中就充滿了煩躁之感。
而且,自己的妻女自己竟然還不能保護,反而要去為那昏庸的皇帝做無用功。
一面是國之大義,一面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和妻子。
他腦海中白黑兩個小人不斷地爭執。
“爹?”元善嘉推了推元天,“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娘還等著我回去救她,希望還能趕得上。之前受傷後,師公讓我不要過於勞累,騎馬的時候估計快不了多少,至少也要六七天才回得去,所以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說著,元善嘉便往外跑去,儘量隱藏著自己的焦急之色。
元天看出來了,他心中兩個小人兒的爭執,終於出了結果,黑色的小人贏了。
黑色的小人代表著親情。
他終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公無私。他已經為雲國犧牲了自己的弟弟,已經犧牲了自己多年的時間,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婚姻,不能再犧牲芸娘了……
“嘉兒,你讓雲叔駕著馬車回你師傅那兒,不要回濟丹城。我帶著人趕回濟丹城,爭取在四天內趕到。”元天目露堅定之色。
雖然他才從濟丹城趕過來,身心疲憊,但是一想到芸娘還在那兒,他的心中就湧現了無限的動了。
芸娘還在等著他。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等著他。
雖然他有信心,瑜達他們會好好地保護她,但是他想要親自守在她的身邊。
元善嘉慢了腳步,“爹?你說的是真的?”
她露出欣喜之色,“如果是你親自趕回去的話,一定來得及的。”
可是說完,她又皺著眉頭,“可東國的軍隊已經攻擊到長治郡了,爹你不是要……”
元天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再改了。因此雖然目光中露出遺憾之色,但是依舊說道:“那邊自有朝廷的大軍,元將軍已經在皇宮裡面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元天,只是一個平常的武夫。”
他說話的語氣不是失落,而是一種如釋負重。他感到自己心中似乎有一把枷鎖被取下來了。
“濟丹城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那兒還有那麼多的百姓,而且梵丹國的軍隊也許實力沒有東國厲害,但是濟丹城和夏陽城的守城衛卻是有些弱,林先生最多隻能守著濟丹城,夏陽城很容易就能被攻破,若是梵丹國真的攻破了夏陽城,那麼雲國就兩邊受敵,受傷的依舊是雲國的百姓。”
元天想的很多,他不是神,能幫助的只有那麼多,只能儘自己的力。而且皇室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