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晚接過茶盞,輕輕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輕啜一小口,不急著嚥下,先細細品味一番,而後點頭:“嗯,好,水好,茶也好!”
“好喝就多吃一盞,”
見自己的作品有人欣賞,周安然也很開心。熱情的招待著。
謝向晚又喝了兩口,便把茶盞放下,認真的說道:“大嫂,咱們的情況你也知道。自二太太去了上善庵。這家裡的事兒就暫時由我和幾個管事媽媽打理。”
周安然點點頭,其實早在她與謝向榮定下婚約後,她也曾經幫謝向晚打理過一段時間的庶務,所以,相較於一般的新婦,她更加了解自己的婆家。
謝向晚示意丫鬟們將匣子放在炕桌上,然後對周安然道:“現在好了,大嫂過了門,我也總算能把這些都交給大嫂了。”
見周安然想要退讓兩句,謝向晚笑著擺手。“大嫂,咱們相識多年,彼此瞭解,我是真心想把這些交給您,您就別謙讓了。”
一番話說得。周安然都不好意思再客套了。
謝向晚見周安然笑了,也跟著玩笑道:“我都辛苦了這些年,大嫂好歹也心疼心疼我吧,早點兒把東苑的庶務接過去,我也能輕快輕快呢。”
“妹妹確實辛苦了,”
周安然略帶心疼的看著謝向晚,心道。是呀,小姑子再能幹,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少女,放在尊貴些的人家,還是承歡父母膝下的半大孩子。
而謝向晚呢,早早的失去了母親。自己還要身兼數職,又要照顧弟弟,又要關心兄長,又要管理家務,還要操心外頭的生意。慢說是個嬌滴滴的女娃兒了,就是個鐵打的人他也受不了呀。
周安然沒有去看那些匣子,直接伸手握住了謝向晚的小手,鄭重的許諾,“你放心,以後東苑就交給我了,我定會好好打理,不讓相公為內院之事分心。”
謝向晚用力點點頭,笑道:“我相信嫂子定能成為兄長的賢內助。”
“你這丫頭,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現在竟又打趣起我來了!”
周安然一指頭戳在謝向晚的額角。
謝向晚故意往一側倒去,嘴裡還嘟囔:“哎喲,疼,嗚嗚,大嫂好凶哦!”
姑嫂兩個玩笑了幾句,周安然斂住笑容,低聲問道:“找到她了嗎?”
沒有道出姓名,但兩人都知道她問的是誰。
提到這個人,謝向晚的笑意也淡了幾分,搖搖頭,“沒有,康山街、公孫大娘的閨學以及她相熟的幾戶人家附近,我都命人搜遍了,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我甚至尋了牛大叔,讓他請幫裡的漕勇幫忙,但還是沒有訊息!”
謝向晚皺了皺眉,有些困惑的說道:“這兩日我反覆思索,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去哪兒。”
這小洪氏,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謝嘉樹和謝向晚分別派出好幾撥人去尋找,卻始終沒能找到人。
周安然也眉頭緊鎖,想了想,道:“她會不會根本沒進城?而是去了旁的地方?”
謝向晚緩緩搖頭,“不會,以她的個性,她絕不會就此罷休。大嫂,不知為何,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會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不瞞你說,我也有這種預感,可問題是,她到底去了哪裡?”
周安然揉了揉額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困惑。
姑嫂兩個默默的坐著,各自努力的思索著。
好半晌,謝向晚打破寧靜,有些認命的說:“算了,不想了,左右明天是會親的日子,家裡的親戚都會來做客,而小洪氏如果真要鬧事的,她應該會在明天出現。”至於她以怎樣的方式出現,謝向晚暫時還猜不出。
周安然點頭,“沒錯,最遲明天,她定會出現。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吧。”如果明天小洪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