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的貴人中,唯有曹家與洪家關係最好,且曹家也有這個資本去競爭首任市舶司使。
“舅舅果然聰明,”謝向晚豎起大拇指,而後道:“沒錯,我想過了,市舶司籌建在即,海運的興盛也無法阻擋,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仿著當年漕幫的例,從市舶司中領取一定的海運份額。”
而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保證市舶司使是自己人。
靖國公膝下有五個兒子,其中長子、三子和四子皆是嫡出,而這嫡出的三個兒子中,長子曹明落和四子曹明煥的關係最好。
兄弟兩個性情相投,對待漕幫的態度上也極為相似。
不像曹三爺,清高得眼中只有自家,目下無塵得連侯府、伯府的少爺都看不上,至於漕幫這樣的社會底層人家,他更是連看都不屑看一眼,更不用說什麼合作了!
世子爺已經進了禮部,且還在任期,不好調動,那麼曹四爺便是競爭市舶司使的最佳人選。
洪紹磊緩緩點頭,“嗯,這個法子可行。我與曹四爺也頗談得來,他的資歷也夠……只是,我聽說此次市舶司使銓選,許多勳貴都盯上了,就是一些宗室,對這個職位也很是關注呢。”
市舶司是什麼地方?絕對有油水啊,所以首任市舶司使的競爭不是一般的激烈。
謝向晚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舅舅放心,此事已經成了一半,只需靖國公幫曹四爺去吏部掛個號,吏部那裡絕不會為難。”
洪紹磊皺眉,“這麼簡單?可是我怎麼聽說吏部右侍郎是盛陽?”那位對洪家可是滿滿的敵意呀。
謝向晚笑得躊躇滿志,“呵呵,此事能成,盛大人出力頗大呢。”她手上可是有盛家最大的把柄。不過是讓盛陽順水推舟的辦點小事,他應該不會拒絕。
哼,真當她謝家的銀錢是好拿的?
一百三十萬兩銀子,給洪家換個海運的通行證。順便再賣曹家一個好,不算虧本!
謝向晚不愧是奸商秉德公的子孫,深得其先祖的遺傳,做起生意來絕對是一把好手。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次盛家表面屈服了,可暗地裡正在進行一項針對她的計劃。
謝向晚不知道的事還有一件,比如當年那位險些害得謝家、周家毀了家業的周至禮週三爺一家也來到了應天。
但住在東苑正院的周氏卻知道了,聽了心腹婆子的回稟,周氏立時瞪大了眼睛,恨聲道:“什麼?他們還有臉回來?”
婆子束手躬身站在一旁。低著頭,小聲說道:“好叫大奶奶知道,三爺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了家裡的情況,拖家帶口的來到門前,一家五口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大街上。求老爺子原諒——”
婆子吞了吞口水,她想起那個場景都覺得丟人,更不用說周家人了。
周氏雖然沒有親見,但她知道她那個好三叔、好三嬸的品性,想也能想得出那對夫婦會怎樣的丟人現眼。
臉頰只覺得燒得慌,周氏道:“後來呢?”
雖是問話,但話語裡並沒有多少疑問。因為她知道,祖父好面子,四叔還要在官場上走動,更不能引人嘲笑。
所以,不管當年周至禮夫婦做了怎樣天怒人怨的事兒,如今周老爺子也只能讓他們進門。
婆子道:“老太爺跟三爺約法三章……另外。還要他來謝家負荊請罪,求得謝家的寬宥,才能重新回周家……”
周氏閉了閉眼睛,道:“算了吧,別讓他來謝家了。沒得丟人!”
謝家原不原諒有什麼用?反正周家不能真把周至禮一家趕出去,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再說,當年周至禮的罪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關鍵是太噁心人。
當年燕王靖難,戰火併沒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