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遙一入隨苑,便覺花香撲鼻,這隨苑還真是個好地兒,入眼均是各式鮮花,有那已開的君子蘭,美人蕉,鳳仙花等,還有含苞待放的月季,石榴,茉莉,一株株,一簇簇,奼紫嫣紅,滿園竟放,真是美若仙境般。
姚遙正自低頭小心打量著,卻發現花叢中有一極為熟悉的身影,待仔細瞧去,竟是那秀梅,正手拿短刀長剪,削枝剪徑呢。
這頭人聲嘈雜,引得她抬頭望來,見那兩隻大缸,便面露吃驚,待又瞧見姚遙,便似會意,嘴角現出抹笑來。
姚遙遠遠地衝她點頭招呼,她卻輕笑一聲,復又低□去擺花弄枝。
姚遙有些無奈,只好繼續低頭作恭順狀。這時,便聽得有人招呼她:“妹妹便是侍弄這缸內蓮花的吧。”
姚遙應聲答是,便見一身著翠色長裙之窈窕女子向自己走來,唇間含笑,顧盼生輝,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莫名的媚意,一時看得姚遙暗贊不已,真是個美女呀,喏,還是個充滿古典氣息的美女。
☆、第 37 章
那美女娉娉婷婷行到姚遙跟前,未語先笑,柔聲輕道:“我是二公子跟前的青蔓,妹妹如何稱呼?”
“青蔓姐姐”。姚遙先客氣的施禮喚了一聲姐姐,隨後答道:“我是侍弄園子的小茹,姐姐喚我一聲妹妹便可。”
青蔓嬌笑出聲,說道:“那蓮花還要待二公子尋回透釉青瓷缸,才能移栽,妹妹若無事,可與姐姐一同屋內坐坐。或是……”她頓了一下,又道:“成師傅跟前的秀梅也在苑內,妹妹若想兩廂討教討教,也可去尋她。”說罷,纖手一抬,指象花叢中的秀梅。
姚遙自然樂得,擱誰誰也不願跟個陌生人生聊半天,還屬沒啥話題的那種,雖說是個美女,挺秀色可餐的,可咱也不是惡//男呀,只能純欣賞,動了邪念也沒用的。
姚遙選了跟秀梅聊天,那青蔓便道:“即如此,妹妹便去吧,只是不好出苑,妹妹若有事尋我,可直接去那屋裡。”那纖纖玉手又是一指,正是正房旁的耳旁。
姚遙連忙點頭,見她又是飄飄搖搖地離去,便轉開視線去尋秀梅了。見秀梅半蹲在一株月季旁,便趨身尋了過去。
秀梅見她過來,輕移了一□子,挪出塊地方讓給她,笑道:“你那缸裡種的是芙蓉啊?”
姚遙點頭,問道:“姐姐怎會在二公子院內,成師傅呢?”
“她在正房段夫人那。二公子這裡一向由我來侍弄,師傅才不屑來。”姚遙一直覺得秀梅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傲驕,身上帶著清骨,僕從意味極少。
姚遙點頭,又道:“姐姐這花養的真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多說些客套話,不招人厭。
“呵呵。”秀梅輕笑,說道:“你呀,不願說的話便莫說,你說得累,我聽得更累。老裝著腔,你不會覺得煩嗎?”
姚遙立時噎住,這個秀梅,她一直覺得自己應付不來,果然無此。這人敏感犀利,活得率性,可,咱能跟人那般活嗎?人家那是有靠山,雖是賣身卻是為了藝術,有家能指望的。可咱不帶著點臉譜,能活得下去嗎?能混得下去嗎?
姚遙無言地瞧著秀梅的動作,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過了一忽兒,卻是秀梅先說話了:“先頭,你把缸搬到屋內,也未說是要幹什麼?我還當你要存什麼東西呢。趕情養的是芙蓉,說說,你是怎麼弄的?我還從未瞧見過在缸裡養芙蓉呢。”她一臉興味,眼裡閃著灼光,竟是有些興奮。
姚遙還從未見過秀梅臉上現出這等表情,一時怔住,半晌兒,才小聲說道:“也沒怎麼費勁,就是……”姚遙將過程大致講了一通,秀梅聽得認真,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看向自己的眼光裡竟帶有一種狂熱。
姚遙看得心驚,終於相信,秀梅,真的是那種可以為了藝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