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冷眼看我,“現在往城門走的只有你和我,這叫什麼場面。”
“這文書明顯不對勁兒,想我大唐盛世,哪個國家敢如此無禮,這一定是有人搞怪。不信咱們打賭,門外等咱們的,肯定只有一個人。”
小兔崽子的表情是懶得同我爭論,我也感得到,師兄走之前留下幾個少年做我的影衛,此刻正遠遠地跟在我後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出了城門,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和小兔崽子又騎馬走了幾里。除了遇見郊外趕集的百姓。就是擺攤奏樂的胡姬。
實在沒有誰像送來過拜貼文書的樣子。
最終,我們決定天色不晚,就先分頭看看。
我往東跑了幾里。
一路上總覺得不對勁兒,過了半天才意識到,壓著我直不起腰來的夜,竟然不知何時不在了,我估計他是又跑到哪兒去玩了。但是跟在我後面的幾個影衛,竟然也沒有了氣息。
這下真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沒有武功,多少有些不安,於是立刻調轉馬頭,往城裡走。
可是就在轉身的時候,馬卻忽地嘶鳴著跪倒。
我差點直接摔下去。關鍵時刻,狼狽地滾落到一邊。
右腕著地無力,我有些吃力地坐起來,臉頰沾了些泥土,剛一抬頭,就見到一個陌生的人不知何時,竟無聲無息地站在我的面前,俯著身子,睜著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彎腰看著我。
他的手伸已經到我面前。紅色絲線穿過修長的手指,正晃動著一顆黑紅相見的寶玉。
我看到那玉石,記憶裡熟悉的景象迅速晃過。
我張了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
“是……獄血……玲瓏?”
第四十七章(完)
自從和夜相遇之後;我沉睡千年的記憶便開始復甦,我總是清楚夢見自己被夜殺死,卻怎麼也想不起逼他動手原因。
夜說,只要是想不起來的,必定是當初竭盡全力想要忘記的。
而想要忘記的,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此刻,黑紅相間的菱形玉石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竟一時間忘了起身,就這麼傻傻地看著。
夜說這是我曾經送給他的
夜說他想要。
想要獄血玲瓏,想要那段回憶,我想,當時的記憶,一定很美好。
因為看到它的一瞬間,我竟也隱約記得,我似乎觸控過這麼一塊黑紅色的東西,然後掛到一個人的身上,明明得來的很辛苦,卻依舊裝作一副還不在意的模樣,還對他說,這世上,就你才適合穿白衣裳。
可是。
我終於把視線移開,看向正低頭看我的男子,為什麼這個人會有獄血玲瓏,他怎麼知道這東西和我有過關係。
我還沒開口。
他卻先裂嘴一樂,漆黑的眼眸頓時笑成彎月的形狀。
“喜歡就拿去。本來也是給大人您準備的。”
我不受控制地接過獄血玲瓏,他順勢伸出雙手,扶住我的腋下,將我拖了起來。
站直了才注意到,原來他比我高一個頭,難怪將我拖起來,就像我拖夜。
我忙從懷裡摸出文書,晃了晃,迅速道,“這是你寫的?對不對?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做,我現在就給你三條路,一,跟我說實話,二,作為外國奸細進天牢,三,因為愚弄朝廷官員去官府。”
那人忙擺擺手,緊張道,“別別,我是大唐子民,不是奸細。也不是外國人。”
我眯起眼睛看他一頭幽幽泛著深藍色的頭髮,退了一步,才說,“好吧,我信你,你這頭髮根本不是唐人的顏色,你說你不是外國人,那你就是妖孽。”
那人更緊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