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韶光看見季棉棉紅著眼眶,頭髮濕噠噠的,身上也都是酒精的氣味,滿臉都是驚慌,像個迷路的孩子,狼狽不堪。
葉韶光皺眉:「這麼短的時間,你竟然把自己搞成了這副鬼樣子,你面對我的時候那囂張氣焰都哪兒去了。」
季棉棉忍著沒哭,她不敢哭,她怕自己哭了,整個人就崩潰了。
季棉棉抓住葉韶光的手,顫聲道:「我找不到,怎麼辦?」
季棉棉根本沒聽到葉韶光說什麼,在她最需要人幫助,最無助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葉韶光出現了。
季棉棉甚至記不得葉韶光曾經做了什麼,也想不起他這個人是好是壞,這是她唯一的熟人,是她視線所在範圍內唯一能看到的人,她唯一的依靠,唯一能看見的希望。
季棉棉的眼淚,季棉棉的無助,季棉棉的脆弱,……
葉韶光都看在眼裡,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模樣,這和他認識的,他以為的那個季棉棉都截然不同。
「季棉棉,燕青絲就對你那麼那麼的重要嗎?」
葉韶光心頭變得微妙起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是……小時候,家裡院子裡有一顆棗樹,小孩子好奇心重,看到那棗樹結了果,明知道還沒熟,明知道還青澀的很,卻還是忍不住每天都想伸手去摘一個嘗嘗。
棗子不酸,也不甜,沒有味道,澀澀的,吃進嘴巴里,那澀意彷彿黏在舌頭上,就算喝很多水都沖不掉、
但是哪怕是這樣,哪怕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每天都要嘗一下,每天都要,總想著,萬一……今天摘的這個甜了呢?
葉韶光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明明知道答案是什麼,還是忍不住問一遍,每次都是,然而,每次都不用季棉棉回答,只需要看她的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季棉棉緊緊抓著葉韶光的手,她的力氣很大,捏的葉韶光手都在發疼,同樣的,他也能感覺到季棉棉身上不停在顫抖。
葉韶光嘆息一聲,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他既然稀里糊塗就這麼管了,那就……繼續管下去吧。
「哪裡跑來的瘋子,趕緊滾,滾遠點……」
葉韶光另一隻手輕輕拍了一下季棉棉的手背,抬起頭對那個男人笑了笑。
葉韶光模樣比女人都好看,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麼好看,雌雄莫辯,彷彿能迷惑人的心智。
葉韶光道:「麻煩你將桌子上那瓶紅酒遞給我好嗎?謝謝!」
那胖子被葉韶光的一笑,迷的七葷八素,吞吞口水,下意識就轉身拿起了那瓶紅酒遞給了葉韶光。
葉韶光伸手接過了那酒瓶,很禮貌的又道了一聲:「謝謝!」
胖子道:「不……不客……」氣!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只聽見,砰地一聲。
那瓶紅酒,在他腦袋上炸開,紅酒流出來,瓶子碎裂。
葉韶光手裡還拿著半截瓶子,他的手慢慢收回,將剩下的瓶子丟到地上,動作不緊不慢,優雅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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