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頭皮發麻,不知道蘇靖寒是怎麼從善解人意到如今的喜怒無常的,「蘇醫生抱歉,我實在沒辦法了。」
蘇靖寒端了盆水過來,擰了毛巾給她擦臉,頸前也有很多細汗冒出,「快泡藥去,汗都要流幹了。」
紀靈趕忙去客廳燒水,拆了好幾包顆粒劑下去,一股濃重的苦味嗆了鼻子。
蘇靖寒拿到時碗還是燙的,她鉗制住宋祁的下頜,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藥又燙又苦,宋祁在這般對待下就醒了,側頭將口中的藥汁吐了出來,還咳了幾下,「我沒事,不喝藥。」
蘇靖寒便將碗拿開了,「起來吃飯。」
「對不起,弄髒了床。」
宋祁搖搖晃晃起身,坐在床邊好一會才站起來,「我去換衣服,不用等我。」
在浴室裡,宋祁開啟了熱水器,水溫比以往要高出十幾度,鏡子都霧濛濛的。
桌上紀靈買回來的食物已經涼了,他試探著道:「蘇醫生,已經一個小時了,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宋祁隨手拿了件白色長袍,穿戴好才出去,頭髮吹乾了也沒管,任它隨意披散著。
蘇靖寒轉頭就看到她露出的面板都是紅色的,她指了指那些地方,沒有說話。
「沒事。」
紀靈轉身就走,「我去買燙傷膏。」
宋祁喊住了他,「我沒事,只是冷而已。」
桌上的快餐飯已經涼的徹底,宋祁沒讓紀靈麻煩,直接冷菜吃了下去,蘇靖寒則是坐在客廳看著電視。
宋祁招手讓紀靈過來了,「發生了什麼?」
「屬下不知,一個多月前發現這樣的,她好像失憶了,完全性失憶,屬下怕她出事就沒有讓她出門過,這些家電大多都告訴她怎麼使用了。」
「你跟她說了些什麼?」
「沒有多言,只是說了少主和少主夫人。對了,她還問起主子的房間,所以我給它加了鎖,鑰匙在我這裡。」
宋祁看向客廳的人,「鑰匙丟了吧。」
「好。」
宋祁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紀靈便過來收拾桌子,「辛苦了,等會去買一套完整的被套上來,然後,你可以回隔壁睡了。」
「好。」
客廳裡放的是法制節目,正巧講到碎屍案,這跟她以往看的東西相差太多,宋祁走到她腿邊蹲下,微笑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宋祁,祁連山的祁,你都叫我阿祁,而我叫你阿靖。」
「阿祁。」
「嗯,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人,但恐怕我現在很難照顧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蘇靖寒沒有任何波動,宋祁抿嘴一笑,「沒事了,你看吧。」
宋祁回房將被子被單都扯了下來,換上了紀靈剛買回來的,自己一人跪在床單上仔細掖好了毯子,被子也被她整齊疊在一旁。
「你在幹什麼?」
「被子髒了。這裡就是你的床了。」
「我知道。」
「那我走了。」
宋祁拿了舊被子,自己一人跑書房睡去了,夜裡手腳實在涼的很,她忍不住下榻去開了暖爐。
蘇靖寒躺在床上,所有她的味道都被除去了,這張床就好像從來沒有睡過人一樣。
清晨霧還很重,蘇靖寒就蹭蹭去喊人起床了,「起床做飯了。」
宋祁披上了厚重的披風,按著眉間起身了,「好,你等等。」
為了方便,她將一半的頭髮束了起來,厚重的披風之下是壓不住的疲累姿態。
她將鍋先架了上去,又倒了些油,鍋裡的水就開始噼裡啪啦濺出來,宋祁一手拿著鍋鏟一手去擋,稍微緩解了才磕了雞蛋下去,又放了些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