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宮內,未曾有人出迎。隱隱聽到永瑆低低的哭聲,我一怔,急忙吩咐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宮女忙忙地出來,行禮說道:“啟稟皇后娘娘,嘉妃娘娘好似……不太好了。”
我大驚:“你說什麼?”
正說著,裡頭哭聲大起來,卻是永瑆跌跌撞撞跑出來,跑到我的跟前,噗通一聲跪下,哭著說道:“皇額娘,永瑆求你救救我額娘!她病得很厲害。”
“永瑆快起來!”我上前一步,親自將永璂扶起來,“永瑆,帶本宮去見你額娘。”
永瑆引著我向內,拐過迴廊,望見在裡面的床上,嘉妃斜斜躺在那裡,遙遙一看,果然氣色大為不好,原本還算平和的一張臉,此刻隱隱透出青灰色來。
我皺了皺眉,立刻喝道:“為何不趕緊的傳太醫?”
周圍的宮女們立刻跪倒一地:“娘娘恕罪!”
我的怒氣剛起,那邊嘉妃咳嗽了兩聲,身子一動,便要下地:“皇后娘娘,一切是臣妾自作主張,怪不得……她們,咳咳。”
我本想上前兩步攙她,然而想到永璂的事,仍舊站住了腳,只喝道:“你們都傻站著做什麼?主子病的這麼厲害,你們還不攙扶著她?”
又回頭,說道:“嬤嬤,趕緊去太醫院傳幾個太醫來,給嘉妃看看。”
嘉妃被攙扶住,仍舊著急的叫:“皇后娘娘,不必勞煩了,咳……臣妾,臣妾留著這一口氣,只是等著見皇后娘娘一面。”
我轉回頭,看向她:“你說什麼喪氣話?太醫還沒看過呢!”
“我這病,太醫是看不了的,看了也是白看。”嘉妃悽然一笑。
我心頭隱隱揪起,皺著眉,嘆一口氣。嘉妃說道:“你們,帶十一阿哥先出去一會兒。”
永瑆哭著蹭在她的身邊:“額娘,你讓皇后娘娘傳太醫來吧,額娘!”
“聽話!”嘉妃厲聲喝道,“怎麼,額娘還沒死你就不聽額孃的話了?”
永瑆瑟縮一下,才低下頭去,兀自流淚著說:“永瑆聽的。”
“那就出去!”嘉妃疾言厲色說道。
永瑆回過頭來,祈求般看了我一眼,才跟著宮女們全數退了出去。
我上前一步,容嬤嬤將屋內桌子旁的凳子拉出來,我落了座,才看向嘉妃:“
妹妹病成這個樣兒,很應該先讓太醫們看才是,又有什麼話想對本宮說?”
嘉妃靠著床邊,咳嗽了兩聲,才看向我,說道:“回娘娘,我這病,也拖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且……又添了一宗心病,要好起來,是萬萬不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低下頭,淡淡說道。
嘉妃苦笑,說道:“其實以娘娘的聰明,應該知道臣妾想要說的是什麼。”
我點點頭:“你無非是想要為永瑆謀劃後來吧。”
嘉妃說道:“只不知娘娘是否能夠成全臣妾這最後一個願望。”
我沉默,不語。
嘉妃嘆道:“臣妾知道自己罪無可恕,然而永瑆是無辜的,臣妾唯有這一個心願,請娘娘……不要為難永瑆。”
“你可知方才永璂醒來,說了什麼?”我抬頭望著門邊上,說道。
“娘娘……”
“他拿著你為他縫製的香囊,說到了永瑆,他擔心永瑆會因為他的病而著急,想要快點好起來。”
嘉妃深深低頭,哭道:“臣妾……無地自容。”
我冷冷說道:“你實在是做錯了,就算你不如此,本宮也不會虧待了永瑆。一來永璂當他是好朋友,二來本宮也很喜歡那個孩子,他很懂事。”
嘉妃抬起頭來看著我:“娘娘……是臣妾小人之心,然而……這後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