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打聽,楚漣漪就越覺得這位婆母分外的讓人心驚膽戰。
據說雖然“三秀庭院”是先王爺親手題的,但是他並不住在三秀庭院,反而同太妃分居而住,先王爺住在如今的玉熙堂,而太妃入門不久後就搬到了三秀庭院。唐樓出生得極晚,太妃十六歲嫁給先王爺,二十四歲上頭才生了唐樓,其間並沒有什麼流產落胎之類的事情,是真真實實的在二十四歲上頭才有孕。
看那太妃如此懂得保養,不像是懷不上的人,顏色也是極好的,想來太妃同先王爺不睦是十分肯定的。楚漣漪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及任何有關先王爺的事情來。
絮絮叨叨問了許多關於太妃的話,剛結束三秀庭院的講解,唐樓就踏了進來。
楚漣漪趕緊起身,因為剛才那樣追問他母親的事,讓楚漣漪有點兒做賊心虛之感,所以見唐樓進來,立刻就起身行禮,彼此真真是相敬如賓的,這樣的禮節顯得十分的見外。
楚漣漪的長髮長及膝蓋,她起身時,頭髮掠在椅子上十分不舒服,所以側身用手挽了頭髮側放到胸口,一挽一收間,極盡妍媚,唐樓擱下一句“你還是坐下吧,免得著涼”,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唐樓的舉動楚漣漪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他果然就是好色,只喜歡自己的顏色,楚漣漪望著唐樓的背影又是唾棄又是憤恨。
她倒是不自己問問,如果唐樓不愛她的顏色,她會否也很憤恨。
唐樓沐浴出來後,兩個人彼此迴避著,臨睡前,唐樓依然坐在南窗的炕上看書,楚漣漪於鏡奩前,由著迴雪、流風為她做手腳上的保養,末了又由迴雪、流風給她套上特質的綿手套和棉襪,這位為了讓香體潤膚膏子能更為持久地養護手腳這些肌膚容易老化的地方。
靜彤和安彤在一旁看得呆呆的,一臉鮮豔,那香體膏子的香味真好聞,她們在府裡各處都學習過,屋裡是宮裡的貢物還是外間最出名的香膏店子的東西她們都見過聞過甚至用過,但從不曾見過這等好聞和細膩的。而且看著那鏡奩的雙層六屜裡分門別類放置了許許多多的罐子,各有功用,好生複雜,讓人不生敬畏之心都難。
這期間,除了靜彤和安彤炙熱的眼神外,楚漣漪數次感到那南窗便坐的那人的眼光,她轉過頭去,唐樓居然也不迴避,就那樣凝視著她,臉色卻不變,沒有絲毫被人捉住的尷尬,就那樣大喇喇地看著,看著他的所有物似的,最可恨的依然是面部表情很平靜。
楚漣漪牙齒都咬酸了,他果然還是厚臉皮。楚漣漪可沒他臉皮厚,怎肯與他對望,白白讓丫鬟笑話,所以正襟危坐地任由迴雪、流風伺候。心裡暗怪,為何他要是自己的丈夫,可以正大光明地坐於內室,直視自己梳妝打扮。
如果可以在淨室裡設定妝奩就好了,可是那淨室頗為陰溼,不利於自己這些沒有防腐劑的化妝品。
好容易捱到保養完,迴雪又取了無色的口脂膏子抹在楚漣漪的唇上,這大概就是現代的唇膜吧。
“姑娘這幾日唇上彷彿幹了些,是不是咱們新進位制的這批口脂膏子效用不佳?”迴雪是無心之問。
可楚漣漪聽了心裡卻怪怪的。她制了這麼多年的口脂,所謂熟能生巧,對藥性和香氛也十分熟悉了,怎麼可能沒有效果,效果只該越來越好才是。每日晚上抹了口脂膏子,第二日唇瓣必然飽滿,唇色不塗而自粉,光澤宜人。
可是這兩日起床,唇色的膏子全無。再觀自己睡的是瓷枕,僅可置頸,並非那種布制的枕頭,如果沒睡好,還會蹭去口脂膏子。這使楚漣漪忽然想起,當年唐樓的嗜好來,他最喜歡吃她嘴上的胭脂。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是有肉渣渣滴。麻煩,幫我捉捉蟲子,碼字碼到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再回頭捉蟲了,為什麼每次我都碼文碼到很晚啊?小樓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