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碰撞聲和不似人聲的咆哮此起彼伏。
血肉重塑儀式被打斷,加雷的畸變並不完整。
他的理智雖然能壓制自身的攻擊慾望,但無法壓制另一個意識的負隅頑抗。
尤其是面臨生命威脅時,理智瞬間被求生的本能吞噬,純粹負面情緒凝聚的“白骨大師”接管身體。
海涅很早就退到了門外。
這可不是慫,這是智慧。
走廊裡,他粗略翻閱著手裡的文稿。
最上面是一封寫給老子爵的信,校長並不知道他已於昨日去世。
加雷也不知道埋骨地被聖光軌道炮洗地。
晚飯後他就昏死過去,醒來時身處辦公室,儀式也進行到了一半。
亨特早在過去就利用職務之便將學院改造成了儀祭場,將學生攔在地表,毒昏了所有老師。
儲物間只是一箇中樞。
在儀式完成前加雷無法離開學院,等完成後……他也就不是他了。
這也是“白骨地牢”這個副本的由來。
它是囚禁白骨大師的地牢。
除了這些,剩下大部分是賬單、地契、文書和往來書信。
加雷在竭力證明埋骨地的合法與守序,證明自己從未沾染過任何禁忌的儀式。
這樣的一個人最終卻被邪惡儀式玷汙,以怪物之軀死去……
海涅嘆了口氣。
五分鐘後,裡面安靜下來。
一大筆經驗穿門而過,匯入他的身體,就像大冬天喝了一口熱牛奶那麼舒坦。
海涅感覺自己似乎“升了一級”。
身體更加輕盈,五感更加敏銳,思維也活躍了不少。
聽著兩人已經習慣性開始總結復(甩)盤(鍋),說哪裡沒躲開哪裡沒配合好,連一丁點瑕疵都不放過,海涅心道他們的強果然不是毫無道理。
他推開門,加雷倒在血泊中。
他死時雙眼恢復清澈,臉上帶著釋然和平靜。
為他闔上雙眼後,海涅看向捉羊。
後者本就破敗的防具碎了在地,肋骨也斷了一根,砧板倒是完好,不愧是優質單手盾。
他對原主父親的遺物沒什麼感情,毀就毀了,倒是骷髏負傷讓人心疼。
他給捉羊施放了一個白骨修復術,看著骨頭一點點復原,滿意地點頭。
雖然戰鬥插不上手,但損管還是沒問題。
學院最值錢的東西都在地表,被聖光軌道炮毀於一旦,僅剩的有價值之物就是加雷的部分藏書。
三人來回搬了兩趟才把這些書都搬走,最後在墓園中央的位置安葬了加雷,立了一塊牌子,就當是告慰了。
最後看了眼被夷為平地的埋骨地,海涅背起昏迷的希婭拉走向斷橋。
幸運的是,直到他們抵達對岸第四截斷橋仍沒有垮塌。
它還在等一個憨逼戰士向著自己英勇飛躍。
……
來時雙月凌空,回到家時天色已經矇矇亮。
海涅將希婭拉安頓在收拾乾淨的房間裡,讓兩個骷髏繼續打掃整棟屋子。
他隨便弄了些東西果腹,隨後收拾妥帖,望著鏡中的金髮少年,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在學院時希婭拉說他內斂的近乎沉悶,像個無趣的中年人。
但現在,鏡中人的眼神稍微明亮了些,臉上透露出一絲符合這個年紀的朝氣。
“畢竟生活有了盼頭呀。”
扔下正在eo的兩個骷髏,海涅騎馬去了鎮上。
兩人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已是異世界而非遊戲,言談間充滿了感傷……
與未能清除瀏覽記錄和學習資料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