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一防
翌日清晨。
怪石嶙峋,雲霧汩湧。
笤帚撣落碎石,草屑,揚起淡淡飛塵。
徐子帥鋪開坐氈,引燃爐火煮茶,待水沸騰,殷勤地獻給師父師孃。
「看那邊看那邊,前邊的大石頭像不像盤坐的和尚?」
「下面那座山好像上山時候的金錢豹誒。」
龍瑤丶龍璃坐到懸崖邊,拉住龍娥英的手話語不歇。
梁渠謝過師兄的熱茶,盤膝坐望水天一色,二觀日出。
只不過地點從五老峰改到含彭口,從「兩人」變成一群人,箇中心境截然不同。
兩處觀日地各有各的特色。
五老峰前是山之間的空曠崖谷,半山半水,風光無限,含彭口的觀日視野比之五老峰更為開闊,既可俯瞰彭澤大湖,又能遠眺五老峰,無愧「望澤亭」之稱。
「呼!」
水霧嫋嫋,茶香四溢。
心境澄澈無比。
廬山之遊,美滿而愜意。
沒有人來催,沒有事來催,更沒有經濟壓力,算來算去的苦惱。
獨門小院,吃住全免。
齋飯膩味,就讓獺獺開去溪流裡抓兩條大肥魚,逮只野兔,澆上熱油添個好菜。
發跡二字,妙不可言。
太陽浮出水面,溫溫吞吞,像一枚水煮蛋。
「阿水,走吧。」
項方素丶柯文彬賞過日出,回頭招手。
「來了!」
同師父師孃告別。
臨走之際。
楊東雄叫住,掏出一塊巴掌大的小木牌,質地堅硬,紋路細膩,正反兩面皆有銀光流轉。
「師父,這是?」
「伏魔刀陣,裡面藏有一百零八條刀痕,能維持一個半月,不遇宗師之上,大抵夠你應付,本想全部制好,一人一塊,既然你要緊走,自然先給你用。」
「多謝師父!」
梁渠大喜。
老和尚的木牌側重防禦,師父的木牌側重進攻。
一攻一防。
妙!
大妙!
項方素和柯文彬眼巴巴地湊上來,一口一句楊叔。
「侯爵家的少公子怎會缺了防身之物?」
「宗師神通大致就維持一二個月,我們離家多久了,家裡頭不能月月送啊,何況不是什麼神通都能篆刻的。」
「罷,攏共沒有幾塊。」
楊東雄失笑,再掏兩塊。
皆大歡喜。
……
巴水河畔。
項方素丶柯文彬換上官服,攜帶文書下船,去府衙裡提審趙洪遠全家。
梁渠讓龍炳麟向鮫人部族傳令,傍晚時分趕到埠口,自己回到許家。
許家大院門口,小販往來,吆喝不斷。
青布傘之下。
梁渠意外見到一個老熟人。
稀里嘩啦。
關從簡端個大盆,忘我地吞吃豬血塊,邊上壘了三個大空碗。
店鋪不賣別的,簡簡單單的新鮮豬血湯,加入香油丶鹽丶醬油丶幹辣椒粉丶蔥花一把,鮮湯一勺,然配合如此吃相,直叫人食慾大增。
「店家,給我上一碗,多放辣!」
「好嘞!」
梁渠坐到對面抽出筷子。
關從簡抬頭:「師爺?」
梁渠掏出手帕,抹乾淨筷子:「木人陣和銅人巷過了沒,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記得不是闖過兩關後,還要修行三月嗎?你沒闖過去?」
關從簡大狩會之後走的,如今十一月下旬,不算往返路程,滿打滿算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