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主帝君!
武道通神!
澤鼎紋路勾連,光明洪水般暴濺出來,梁渠忍不住閉上眼。
須臾間。
滿耳水聲。
一滴水從高空中落下,打在他的額心,冰涼入骨。
梁渠睜開眼,放眼望去的剎那,他倒退一步,沒過腳踝的清水漾起漣漪。
“這是……”
天地間廣闊無垠,悵然無物的空虛倒灌而來。
梁渠根本無法憑藉自己的目力,去衡量自身所處的巨大空間。
他站起來眺望,隱隱能望見雲層邊籠罩的青色邊界,遙遙間像是天空,盡頭藏沒在黑暗裡,根本看不清楚。
潮聲在這片空虛的天地中單調地迴盪,有如四邊八方藏著一條無所見,無所感的江河。
自己在澤鼎裡?
攪水聲忽然響起,梁渠轉過身。
一條巨大的藍色光魚。
光魚延綿如山脈,側躺在淺水中,赤紅的瞳孔與他對視。
目光觸及,光魚從淺水中猛地躍起,淺藍色的光芒鋪天蓋地。
梁渠睜大眼,不顧刺目,親眼凝視光魚化作一道流光,撞入到遠方的鼎壁之上!
青灰色的鼎壁盪漾漣漪,閃爍微光,逐漸勾勒出一道英偉的持槍神將。
光芒流轉匯融,神將從鼎壁中走出,宛若串連的周天星辰,梁渠能穿過祂的線條身軀,看到青灰色的鼎壁。
祂大步流星,縱步跨躍,初時與天地齊高,巍聳入雲,然每踏一步,身形縮小一分,來至身前,已與常人無異。
梁渠心有所感,不閃不避,流光神將跨入到他體內。
兩者貼合剎那。
轟!
周身上下宛若烈火灼烤,從脊骨處引燃,往外捲動,蔓延,焚燒每一寸血肉。
岩漿般的火焰順著血液流往全身,在某種強烈的律動下反覆撕扯。
劇痛攻心!
梁渠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
但他已非吳下阿蒙,五指緊握,強忍痛楚,持秉靈臺。
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之中,周遭一片泛著慘白。
川主帝君第一次垂青時的斬蛟場面記憶猶新,倘若沒猜錯,接下來定會再度出現!
那一槍的風采,至今心嚮往之!
他要再看一遍!
每一寸的筋骨血肉都在劇痛下跳動,顫抖,淌出大量熱汗,散逸在水流中捲走。
不知忍耐了多久,就在梁渠渾身虛脫,神經張繃到極限時。
他的視角變了。
天地晦暗一片,鉛灰色的江面起伏。
巨浪如幕,前一波尚未撲下,便被後一波撞得粉碎,化作白色的水沫。
大到驚悚的黑影在水下游動,洶湧的江面暴突隆起,頭生雙鹿角的可怖生物破開水面,千百萬噸江水潰散開來。
可怖生物自上而下直視過來,璀璨的金眸猶如兩枚烈陽!
梁渠見狀,非但不懼,反而大喜。
他要等的就是這個!
川主斬蛟!
上回閃的太快,意識模糊,什麼都沒記下,這回定要學上一二!
然而,未嘗等梁渠望向自己手中的三尖兩刃槍,眼前視角再變。
大澤湧動,黑浪上捲起白沫。
持槍神將立於頭頂,遮蔽了透過烏雲,散射下來的天光,太陽給那個身影鍍上一層耀眼的金輝,璨然不可直視。
什麼情況?
梁渠周身水浪湧動,一波接一波拍擊在身上,它懵逼地望向天空中的持槍神將。
上面是川主帝君,下面的是……
不是,怎麼兩次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