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飛馳,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
窗前的男子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腦子裡在回想的全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經歷的種種。
大約八天前,投奔到船山會社的他被叫到了船山家的本屋。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船山會社的會長親自召見。
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一條狼狽逃亡到南韓的敗犬,更因為沒有身份被南韓警察到處追捕。
直到船山會社將其錄用為了臨時工,並幫助他偷渡到了本子國。
在得到會長召見之前,他從事的是繁瑣的文字翻譯工作。
接見他的地方是個日式的榻榻米客廳。
客廳的一角擺著矮香案。
黑木香案上並排放著兩張放大的黑白照片,分別是一個和服老者和一個和服女子。
照片前香爐裡插著剛剛點燃的香火。
他看到兩個牌位上寫著【船山綱憲】和【船山智美子】
那是先會長和現會長夫人的牌位。
由此可見,會長召見自己的地方是個相當私人的場合。
他只是聽人說過如今的會長很年輕,但他沒有料到會長的年紀居然只比自己大一歲而已。
在見到一身黑色和服的會長時,他忍不住又看了遺照中的船山智美子一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船山夫人去世時應該是31歲......。
“不用猜測,”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上首傳來,年輕的社長微笑著坐下,“我正是從內子手裡繼承了船山家。”
“額,我沒有這樣想......。”
年輕的船山會長無所謂的揮揮手。
“你怎麼想都無所謂,因為不止你一個人在猜測,我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壞了我岳父和妻子的性命。”
他急忙低頭伏身:“我不敢有這個想法......。”
可誰知上首的年輕會長卻淡淡一笑打斷了他的解釋。
“因為他們猜的一點沒錯!”
“為了得到船山家,我做的遠比他們猜測的還要多得多。”
被召見者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
“您真的太會開玩笑了.......。”
年輕的船山家會長船山紀夫沒有糾結於對方是不是接受了自己的說法,他自顧自的掂量著手裡的古樸茶碗。
似乎在反覆觀察著茶碗裡的茶水顏色。
被召見者心裡在暗自揣度,莫不是這就是本子國的茶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在玩麼子茶道?”
船山紀夫似乎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無聊的放下價值不菲的茶碗。
“雖然是本島的茶道沒錯,但到底是舶來品,失去了唐宋茶湯的真諦。”
“一點都不好喝啊,呵呵,本子國的茶道全刻在繁瑣枯燥的規矩裡了。”
“你知道為什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麼?”
“因為怕被華國人看不起啊,哈哈哈哈哈,怕錯了一絲學來的步驟讓人看輕。”
“所以本子國是個最講規矩和最不講規矩混雜的地方,史先生最近過的怎麼樣?”
愕然抬頭,被召見者竟然一時無法跟上船山紀夫的節奏。
船山紀夫呵呵一笑,將茶碗裡的茶水一飲而盡,旋即又一口噴得老遠,渾不在意。
“是了,是不是史得露這個名字你自己還不熟悉,那我還是稱呼你為施南國先生,好麼?”
史得露震驚的看向船山紀夫。
他是怎麼查到自己底細的?
“施南國,虛歲二十,家裡是京城人,京大高材生啊。”
船山紀夫的笑容如同一條毒蛇。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