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請唐欣雨幫忙,張清明自然也有所表示。
他隨身帶了一件禮物。
來自無人城市絲織品店中的一條湖色絲巾。
高純度絲綢,而且還是絲綢中的極品香雲紗。
最貴的龜裂紋香雲紗。
唐欣雨看到絲巾的那一秒,眼裡瞬間放出光來。
這讓張清明有些尷尬。
他知道唐欣雨應該不懂絲綢,人家的驚喜是另外一層意思。
張清明今晚的打扮讓唐欣雨的內心如小兔子一般彭彭亂跳。
八四年的夾克衫加牛仔褲和跑鞋,確實相當的潮。
她二話不說就把絲巾在自己脖子上打了個漂亮的平結。
進入小禮堂需要登記和押上職工工作證。
張清明用的是自己老爹的工作證。
門口負責登記的是廠青年團辦公室的人。
看到張清明拿的是普通職工工作證,這人嘴巴一撇,顯得有些不耐煩。
對於打扮時髦的張清明下意識的就有了一絲不喜。
“家長的工作證要少用,進去後不準惹事,否則你們全家都脫不了關係,五毛錢門票!”
張清明直接給了一塊,身後唐欣雨的門票錢他也一起給了。
唐欣雨拿的是她爸爸的工作證。
這人掃了一眼,在看到【唐延安】三個字後臉色頓時一變,尷尬的笑容立即爬滿了臉龐。
再看兩人都是時髦的打扮,這人心裡就有了猜測。
“哈哈,歡迎歡迎,稀客稀客......。”
唐欣雨也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徑直拉著張清明走了進去。
小禮堂裡大約有四百多個平方,大門在舞臺的側面。
所以兩人剛進去就看到了半尺高的水泥舞臺。
舞臺上有一支青年職工樂隊在演奏。
五個或胖或瘦的青年,一水的長毛卷發,正搖頭晃腦的演奏著。
一架電子琴、一套架子鼓、兩把木吉他、最洋氣的是一支薩克斯。
樂隊領頭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瘦子,閉著眼睛在投入的彈電子琴。
搖頭晃腦的樣子顯得他極為陶醉。
樂隊在演奏的是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情歌之一。
《在那遙遠的地方》。
小禮堂裡紅黃綠三色彩燈拼命的閃爍,彷彿後世的大型交通路口。
張清明走到了舞臺近處,眼睛才看清了小禮堂內部的情況。
大約有上百個青年在舞池裡搖晃或者跳舞。
總體來說男多女少。
男士們都穿著家裡最好的中山裝,女士們都是一水的裙子和健美褲。
與五六年之後的舞廳不同的是。
男女雙方几乎涇渭分明,男青年們在舞池左側,女士們在舞池的右側。
幾個青年團的工作人員站在舞池一邊,對著年輕男女們虎視眈眈。
在舞池的中央,男女在一起跳交誼舞的只有五對。
唐欣雨偷偷在張清明的耳邊解釋了一句。
“只有兩邊家裡在工會或者青年團部登記過的正式物件,才能一起跳舞的,不然就是耍流氓。”
八四年可是嚴打的高峰,“耍流氓”三個字讓張清明下意識的心驚了一下,也不怪廠裡這麼嚴防死守。
當兩人徹底適應了小禮堂內部的光線後,張清明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
因為他發現五對在跳交誼舞的男女中,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對正是陶春枝和程富強。
陶春枝本來就是舞蹈生,交誼舞跳起來遠比其她女士要好看和正規的多,全場的男士大部分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