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時候就是很巧。
還沒等張清明展開動作,程富強就已經上了頭。
“張清明,你這個廢物,一個被淘汰者,你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這裡?”
程富強的歇斯底里,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離開了他一點。
記得好像是程富強挖了張清明的牆腳吧,他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
當然,沒人知道這是陶春枝一次次用來安慰程富強的藉口起了作用。
也就是陶春枝一次次的對程富強說張清明是個廢物和被淘汰者,讓程富強被洗了腦。
唐欣雨猛的站了起來。
太不要臉了,這個人!
但張清明卻輕鬆的拉住了唐欣雨。
他臉色故意微變,心裡卻差點笑出聲來:程富強你配合得實在是太好了!
“你既然都不要臉了,那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氣。”
張清明淡淡的指向麥克風。
“如你所願,我也來一首,讓樂隊的幾個哥們當評委。”
“誰輸了誰馬上滾蛋!”
程富強的笑意幾乎壓抑不住,而陶春枝則故意“為難”的看了張清明一眼,嘆出一口氣,露出一副不願意看到兩個男人為了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來。
唐欣雨急忙去拉張清明。
這個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為那個女人上了頭?
張清明輕輕拍拍她的手,壓低了聲音。
“放心,看我逗逗她,讓這對男女現場鬧起來。”
樂隊領隊眼鏡男斜著眼鏡盯著張清明走上臺。
----這傢伙居然還想借隊裡的電子琴?
----你算什麼玩意?!
“電子琴不借,哪涼快......。”
長髮飄飄的眼鏡男話沒說完,一包阿詩瑪塞到了他手裡。
“哪涼快......我去待著,你隨便用!”
拿到好處的眼鏡男最後還是沒能走開,他拿著話筒放在張清明的嘴邊,開心的當起了人形話筒架子。
張清明整理了一下情緒,準備開始在這對狗男女之間搞事情。
這女人不是希望我對她餘情未了,甚至是情根深種麼?
得,滿足你!
當著你未婚夫的面,滿足你!
當面挖牆腳這種事,來自2023年的自己會比不過程富強這個傢伙?
所以當張清明在電子琴前抬起頭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個男人滿臉的悲傷、怔怔的望著陶春枝的方向。
“這是我最近幾個月自己胡亂寫的一首歌,送給誰我就不明說了。”
看到張清明那深情款款的模樣,程富強忽然覺得,自己讓這個傢伙上臺其實不是個好主意。
可陶春枝卻不覺得,在看到張清明“眷念”的目光和聽到麥克風裡深沉的話語後,她驟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完整了起來。
她就說麼,張清明這隻舔狗怎麼可能輕易的忘記了她?
哪怕自己傷他千次,這個人也該一直待她如初戀時節。
在張清明的指下,電子琴走的是低音區。
與後世那些網上裝逼犯一樣,他也習慣用低聲來裝憂傷。
“我~~,從春天走來~~。”
如同酒後淳淳的呢喃,這種後世網上氾濫的男低音,瞬間抓住了現場所有人的耳朵。
包括那位一直坐在樂隊後方看熱鬧的女子。
那是紡城文藝隊的臺柱子、廠裡廣播室的播音員——孫小青。
她今天被領導安排了接待任務,等下要陪著採購科塗副科長帶來的客人跳舞。
孫小青也是全場少數幾個暗自鄙視陶春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