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明是在一陣清晨清脆的雀啼中醒來的。
滿屋的月光已經換成了清晨的晨曦,對面的牙床上已經沒了孟輕塵的蹤跡。
房門半掩,清晨的風捲進來讓人心曠神怡。
一襲白色仕女道袍孟輕塵正在門外憑欄而立,昨夜烏雲般的黑髮被一根帶子繫著,如同兩漢時期的美人從畫卷中來到了人間。
孟輕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門內,正好與倚起身子、還有些迷糊的張清明對視了一眼。
想到昨晚的“禽獸不如”,孟輕塵促狹地對著張清明眨了眨眼睛。
“大王,該早朝了哦!”
張清明撐著身子的手頓時一軟,好一個妖精!
年輕人火氣盛,尤其是早上剛起來的時候,哪裡經得起這樣逗?
張清明不動聲色的蜷著腿,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半躺著,嘴裡還唸唸有詞。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孟輕塵見他念得有趣,忍不住捂著嘴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竟然還有些得意?
劇組的船依舊是早上十點多才到,兩人昨天被打溼的衣服都已經烤乾重新換上。
趁著孟輕塵在樓下畫畫的時候,張清明將房間裡的各種擺設全部扔回了隨身城市裡,又把之前地方上準備的那些用品挪了回來。
至於劇務會怎麼想他才懶得管。
兩人根本就沒去劇組報到,而是叫住了過路的漁民,坐著人家的小船直接奔縣城而去。
最後劇組轉場水府閣這邊,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副導演把劇務罵了個狗血淋頭,明知那一對男女他惹不起,便把劇務的工資扣了一半去。
縣城碼頭。
張清明和孟輕塵下了船,坐著班車去了市裡。
孟輕塵準備今天就坐火車返京。
張清明一直把她送上了站臺,直到火車開的沒了影子,他才想起家裡還有三個妹妹在等著他的訊息。
匆匆趕回家中,正好家裡的午飯剛做好。
一條身影啊嗚一聲就撲進了張清明的懷裡。
張小雪如同一隻興奮的大貓,直接掛在了大哥的脖子上。
看到大哥全身無恙,張白露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本來張清明以為二妹張夏至會好好的嘮叨自己一回,但不知因為什麼張夏至看他的眼神總有些閃躲。
她還在話裡話外打探關於孟輕塵的訊息。
張清明盯著自家二妹,眯著眼睛摸了摸下巴。
----有些不對勁啊?這丫頭似乎在盯我的哨!
因為這一次的夜不歸宿,張清明被三個妹妹輪流關懷了一回,還真別說,妹妹們都很熨貼,讓他老懷大慰。
大手一揮,賞!
重賞!
張小雪拿到了一百六十塊零花錢,張白露是一百八十塊,而張夏至是兩百塊。
他是按著年齡給的。
看著手裡一百六十塊的鉅款,張小雪開心的在沙發上翻了個跟頭。
可惜錢還沒拿熱乎,就被二姐張夏至強行收繳。
美其名曰幫她存著!
張夏至當然看不上小妹的這點錢,她是怕膽子大的張小雪在外面亂花錢,把心思完全不放在學習上。
張白露看著小妹的臉色有些不對,就猜到張小雪不會善罷甘休,她可不想夾在姐姐和妹妹中間當炮灰,風一般的騎車跑了去上課。
“距離下午上課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怎麼還不出門?”
見么妹瞪著自己不出聲,張夏至才不會慣著她,直接開口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