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瑞欣其實想找的是孫小青。
她確實對探戈這個節目產生了一定的想法,這個節目大機率能讓那位外貿系統的領導感到耳目一新。
同時鄭瑞欣還想打聽一下孫小青和張清明之間的關係進展。
只不過孫小青還需要繼續報幕,所以她才選擇了先和張清明這個小夥子聊聊。
畢竟基建科的老孫也是自己丈夫的人,這個媒她可不打算白做!
但讓鄭瑞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和張清明的第二次見面,居然開口引導話題的會是張清明!
“鄭阿姨,您好!”
張清明不卑不亢的招呼了一聲,沒有稱呼她的職位,而是就著唐欣雨的關係這樣稱呼她。
鄭瑞欣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心中卻有些不快。
難不成這個傢伙還對自家欣雨有著什麼想法,所以才會故意這樣稱呼自己“鄭阿姨”。
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飄的嗎?
“嗯。”
鄭瑞欣的臉色微微一沉。
可還沒等她說話,張清明就已經自動在她身邊坐下。
俱樂部的座位類似於電影院,這樣的情景,顯得兩人似乎在平起平坐。
----很不懂事的年輕人,一點上下級關係概念都沒有!
雖然張清明不是廠裡的職工,只是廠裡的家屬子弟,但此時此刻兩人之間還是過審演員和主管領導之間的關係。
鄭瑞欣眼睛看著樓下的演出,想不動聲色的晾一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
張清明一點也不在意鄭瑞欣的態度,微微疊起腿也認真的看起節目來。
他又不著急,而且臺下這個節目的質量也不錯。
反正不管鄭大主xi今天想和他談什麼,最後都避免不了被自己拿捏的結果。
就希望遠在上海的那個小丫頭,不會責怪自己太過欺負他父母就好。
連續過了三個節目,鄭瑞欣發現自己身邊的年輕人依舊不動如山,呼吸自然,毫無忐忑的表現。
“小孫怎麼樣?”
淡淡的問話突兀的響起,這是鄭瑞欣準備掌控聊天場面的手段。
可張清明根本不給她掌握話題的機會。
“提她做什麼?”
張清明眼裡盯著臺下的節目,臉上的笑容淡淡的。
鄭瑞欣的心裡越發不快。
不提孫小青,難不成你還想跟我談欣雨嗎?
“你就不想知道,我對你們剛才這個節目的看法?”
(摟都摟了,你還想吃幹抹淨擦嘴不認嗎?)
張清明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歌唱的再好,舞跳的再美,怕是也解決不了唐廠長面對的問題,您對節目怎麼看我真的不關心,估計來的那位領導也沒心思看我們唱啊跳的。”
鄭瑞欣的臉完全拉了下來。
真是不知所謂的年輕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說你有資格在我面前提這種事兒嗎?
最近廠裡的年輕人已經膨脹到這種程度了嗎?
對於鄭瑞欣的臉色張清明毫不在意。
他自顧自的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在本子上寫下了一句話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撕下來遞給一臉疑惑的鄭瑞欣。
“小張,”鄭瑞欣沒有去接那張紙,眼中帶上了一絲厲色,“你可不要不懂事!”
(誰教你用這種態度來對待長輩和領導的?)
張清明目光仍然盯著樓下在報幕的孫小青:“這是我答應唐欣雨的,市裡新市場旁邊武裝部倉庫,十五噸新海長絨棉的提貨單。”
他笑著看向了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