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看到孫小青笑成這個樣子。
一隻復古的皮箱放在腳邊,黑白兩色的修身服飾,肩頭披著絲綢圍巾的孫小青今天格外的有氣質。
她正笑著撫摸張小雪的頭髮。
“對,對,對,就你哥最帥,我和欣雨都喜歡他!哈哈哈,都想是他物件~!你就儘管吹噓好了。”
來給孫小青送行的人不多,只有七八個人。
但遠方的綠化帶後面,有很多廠裡的年輕人都在悵然若失的偷看著這邊。
文副廳長專門派來了一輛吉普車接她。
孫小青和張小雪聊了半天,最後實在是沒有任何可以繼續的話頭了,她才淡淡的笑了一笑。
算了,是真的不會來了!
十六歲的少女對很多事情似懂非懂,但張小雪依然察覺到了孫小青拖延的原因。
張小雪認為自己應該是小青姐一派的。
“小青姐,你別怪我哥,我想他大概是已經談了物件,好像是在北京.....。”
孫小青有些驚訝於張小雪的爆料。
在上車之前,孫小青看向窗外,腦子裡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麼漂亮麼?”
吉普車遠去,只留下了一絲淡淡的......不甘心。
......
張白露笑得渾身無力,抱著個布娃娃在沙發上癱成一團。
一臉黑線的張清明把訕訕然的張小雪堵在牆角。
“所以你當著好幾百人的面威脅別人,說唐欣雨和孫小青都是我物件?”
聽到大哥質問自己的聲音都有些變調,張小雪這才意識到自己非常的不妙。
“那個、那個,我就說了小青姐,欣雨姐的事是趙雅說的~!”
“呵呵,趙雅是你的同桌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告訴她唐欣雨的事的?”
張小雪本來還想狡辯一句:都怪大哥你自己是個花心大蘿蔔,本來欣雨姐就已經表示喜歡你了,你還對小青姐摟摟抱抱的。
可感覺到眼前越來越低的氣壓層,張小雪還是果斷的選擇了認慫。
三百字檢討、扣零花錢、打屁......。
張清明忽然有點懷念二妹張夏至,有她在家裡的話,對張小雪實施家法的人就不用自己如此糾結。
自己不太捨得打,女孩子嬌嫩嬌嫩的。
至於讓張白露打張小雪......。
好吧,那就是一出浮誇的戲劇。
張白露裝模作樣的用毛衣竹針抽張小雪的手心,張小雪浮誇的“哎喲”聲居然與《蝸牛與黃鶯鳥》的調子一毛一樣。
心累啊!
也不知道張夏至在那邊過的怎麼樣了?
......
中巴車的喇叭聲吵成一片,輪胎在泥坑裡拼命旋轉著,完全不管周圍進進出出車站的旅客會不會被濺一身泥水。
季東門拉著沈茹清躲過幾個泥水坑,揹著大包小包的擠出了車站。
沈茹清鼻子邊沒有了嘔吐物和汽油混雜的怪味,她翻滾的胃終於消停了下來。
兩人看著眼前的小縣城,相互看了一眼。
慈縣,他們又回來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裡比鼎市要清爽的多!”
季東門的感慨讓沈茹清再次陷入了沉默。
季東門能有如此的感慨,不過是獲得了一種遠離季家父母的虛假安心感。
阻擋在他們兩人之間大山依然存在。
沈茹清兩輩子都在想著如何擺脫泥土的味道,擺脫這個她已經不再眷念的小縣城,奔向她和季東門上輩子臆想過的大城市和新生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