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夏至的運氣不得不說很好。
她這晚有些鬧肚子,跑了兩趟廁所。
在她正要入睡的時候,閣樓下的院子裡出現了一些低微的聲響。
這些細微的聲響,對於一個已經入睡的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可她卻偏偏還醒著。
她耳朵裡隱約聽到了潑水的聲音。
她的第一個想法是,有人想惡作劇她,給她門口潑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張夏至忍著噁心偷偷下樓,她不能放過這個無恥的傢伙!
隔著木門,張夏至鼻子嗅了嗅,臉色頓時大變。
是煤油!
幾天前阮大山的提醒瞬間湧上心頭。
是誰?!
幾乎是閃電間,沈茹清的面孔出現了她的腦海裡。
張夏至偷偷往門縫裡一看,果然門外有個黑黝黝的影子,像極了沈茹清。
她正要拔掉門栓推門出去抓住對方,可聽到不遠處的黑暗裡忽然傳來了一個低低的男聲。
“茹清,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
是季東門!
沈茹清的黑影顯得很慌亂,但下一秒她就被季東門抱在了懷裡。
張夏至謹慎的沒有出聲,她忽然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找一個太過僻靜的角落住下。
如果自己大聲呼救的話,自己的木門能不能撐到有人趕來前不被季東門踹開?
沈茹清壓低了聲音,似乎在低聲哭泣。
“不是我不願意放過她,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東門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對不起過你,而她知道了一些絕對不能傳出去的事,所以她該死!”
季東門目中閃爍了幾秒,最後化作了滿腔柔情。
“只要你繼續信我,無論是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哪怕是下地獄。”
(古早年代言情文都這樣,男主遇到女主就......。)
季東門冷著臉點燃火柴,些許火光裡閃爍的似乎全是張夏至看向自己鄙夷的眼神。
在煤油的助力下,火焰飛快的在木質的閣樓下燃燒著一切。
意識到自己和季東門已經無法回頭的沈茹清,猛然從地上拿起錘子和木板準備將大門釘上。
“東門,你去後門,也把那裡釘上!”
門後的張夏至一時手腳冰冷,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下意識的往後門跑,可跑到一半才想起,從後門出去只有一條小巷,必然會遇上季東門!
對了!
那條繩子~!
張夏至急匆匆的上樓,從床下找出繩子系在床頭,從閣樓的西側窗戶慢慢爬了下去。
在爬下去的過程中,她的一雙拖鞋也不知掉到了哪個黑暗的角落。
她只能赤著腳一路逃亡往西邊的巷口,那裡有最近的一戶人家。
還沒等張夏至逃到那裡,先她一步抵達的濃煙,讓那戶人家警覺的亮起了燈。
很快整個巷子的居民都被驚動。
午夜一點多,上百人拿著鍋碗瓢盆輪流打水去救火,可惜老舊的木質閣樓已經燒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
也幸虧張夏至的房子離鄰居們的房子有些距離,否則這一燒說不定就是一大片。
大火直到消防隊趕來才撲滅,可整個焦黑的閣樓終於在天色微明的時候轟然倒塌。
忙活了半夜的鄰居們看著失魂落魄的張夏至多少有些怨言。
以為是這丫頭沒有管好自己家的灶火。
直到消防隊通知了警察。
大家才知道,這是有人縱火殺人!
張夏至面對女公安的詢問,並沒有立即指出縱火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