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某隻有代號的化工廠內。
空氣裡瀰漫著微微的酸性氣體,幾個戴著大口罩的技術人員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反應皿裡的材料變化。
靠近反應皿進行操作的兩個年輕技術人員其中一個身子忽然晃了晃,身後的人立即將他扶了出去,另外一個技術員馬上接手了他的工作。
領頭的中年技術人員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佈滿血絲的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反應皿的變化。
一絲心疼和焦急依舊可以在這個中年人緊鎖的眉頭裡找見。
被扶出實驗室的年輕人被人灌了幾分鐘氧氣後掙扎著又要再次進入實驗室。
但卻被其他人攔了下來。
“小陳你不能再進去了,你的肺不想要了嗎?!”
“但老師他們都在堅持……咳咳咳咳咳。”
“把他拖下去!”
“最新的防護裝置為什麼還沒到?”
“已經到了,但韓老師嫌棄國產的防護服太過笨重不方便操作,護目鏡也容易積水起霧,所以他們都沒有穿戴。”
“簡直是亂彈琴!”
“八零零三號材料專案攻關已經持續了一年多,韓老師他們這是心急了。”
就在這時實驗室裡傳來了中年人沙啞的嗓音。
“第一實驗小組撤出實驗室,第二實驗小組立即接替。”
早就等在門外的第二實驗組人員立即擁進了實驗室,將早已精疲力盡的第一實驗小組人員替換了下來。
“韓老師你也下去吧,這裡交給我。”
中年人堅定的搖搖頭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待在實驗室外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每每想到國家現在的工業狀況韓教授的心就一陣陣的收緊。
數學和材料學是工業的兩大基礎。
材料上無法突破,航空、精密儀器、船舶、汽車等等工業的發展都是空中樓閣。
他們小組研發的材料是仿照一種國外禁止輸出的刀具刀頭材料。
那種進口刀具用在車床上切割出來的尺寸和效果與國產的完全是天壤之別。
總不能全國的所有車床生產都靠那些老八級工一刀一刀的挫出來吧。
三個小時後韓教授被學生們抬出了實驗室,今天的實驗又宣告失敗……。
虛弱無力的韓教授躺在床上雙手死死的扣緊了床板。
他心疼,心疼自己的學生們,二十出頭的人卻有著一副四十多歲的身體。
他心疼今天的實驗經費又灑在了水裡,那是他和學生們省出來半個月的菜金。
韓教授的房門突然被一個學生興奮的推開。
“老師,上面派人送經費來了!”
韓教授大喜過望猛然起身,身子晃了晃又倒了回去。
他仍然不死心的叫學生把他扶起來,顫巍巍的抓起床邊那雙焦黃髮黑的袖籠就往工作服上套。
化工廠小會議室,這裡的氣氛相當壓抑。
因為上頭送來的不只是下一階段的研究經費。
兩個荷槍實彈的軍裝保衛幹事守住了小會室的門口,另外四個同樣荷槍實彈的保衛戰士緊緊的護衛著一個小小的手提箱。
手提箱的把手上靠著兩副手銬,分別拷在兩個軍官的手腕上。
只有韓教授一個人被允許進入了小會議室,在簽署過七八份保密協議之後,兩個軍官又花了十多分鐘重申了手提箱裡資料的保密級別和重要性。
韓教授蒼白的臉上逐漸的湧上了一絲紅色。
他很清楚這個手提箱裡的資料肯定是來自於海外特殊渠道。
在開啟手提箱時他的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他的心中滿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