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砍右殺,不但手刃了黃二怪,還一個人拖住對方數十人,殺得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宛如戰神降世。
這一戰,確實殺得很慘烈。
黃二怪,死;殷建德,死。
黃家寨部,十死六七;殷建德部,十死七八。
自此,黃家寨與洛郡殷建德部天下除名。雞公寨和永嘉府取得了第一場決定性的勝利。
但付出的是:雞公寨死一百餘人,傷三百餘人;永嘉軍死兩百餘人,傷四百餘人。
更要命的是:江文略,傷!二寨主,傷!五寨主,傷!
狐狸為救老七,重傷!!!
聽說狐狸昏了過去,我不聽鄧婆婆的勸,執意要下山一看究竟。可走到雞爪關,遙見山腳下一片狼藉,還隱隱見到有人打著“江”字旗號,我又停住了腳步。
江文略的人馬還沒撤走?
阿金疑道:“大嫂,怎麼了?”
我撕下一角裙邊,蒙在面上,繞到頭髮後打了個結。
阿金點頭道:“也是,大嫂長得這麼漂亮,咱們自家兄弟看看沒關係,可不能讓永嘉府的小子們給看去了。”
匆匆忙忙趕到山腳,一眾野狼死的死、傷的傷,餘下的則圍著受傷的弟兄,又以三團人最多。
第一團是圍著二寨主的,他傷在腿部,只是無法行走,並無大礙,我蹲下來問了一句,他中氣十足地說沒事,我便繼續往前走。
野狼們見我趕到,好象猛然間打了雞血似的,個個大聲叫道:“大嫂!”
還有人向我歡呼:“大嫂,我們贏了!割了黃二怪的鳥蛋!”
這等架勢,倒象我是御駕親臨的皇帝似的。
第二團人是圍著五寨主的,他傷在肩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卻睜著眼在笑。看見我和鄧婆婆扒開人群,他只愣了一下,便認出來是我,咧開嘴笑道:“大嫂,你的話我記著呢。”
我見他中氣尚足,便也只向他笑了一笑,衝向第三團人。
一個人扯起嗓子在哭,我扒開人群,衝著老七罵了一句:“人還沒死,你哭什麼哭?!”
老七的哭聲啞在了嗓子裡,我蹲下來,急問:“怎麼樣?”
屈大叔滿頭大汗,緊張地道:“傷口處理好了,只要能醒過來就沒事。但就怕他這一口氣支援不住,再也醒不來。”
老七聽了,張嘴又要大嚎,我狠狠踢了過去,他嚇得收了聲,只低聲抽泣。
我這時才得以望向正躺在老七懷中的狐狸。他面色慘白,但神態卻安詳無比。他就那麼靜靜地躺著,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微笑。
彷彿正在笑著對我說:大嫂,我不管名義上當家的是誰,我只要這幫兄弟有條活路。
大嫂,只要你不逃走,我願夜夜陪著你賞月吹笛;
大嫂,你還欠我一個承諾。
不是不難過的。
雖然他將我強留在雞公寨,一直派人監視我,但平心而論,他待我很好。
也許他是為了豹子頭臨走時那一句“好生待青瑤”,也許他只是需要我來穩定寨中的人心,但不管怎樣,他給了我足夠的照顧和尊敬,也給了我那人所不能給的信任。
我感覺自己在顫抖,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蹲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老七的抽泣聲越來越大,聽得我恨不得拿團布將他的嘴給堵上。
“讓開讓開!”阿聰卻扒拉開人群竄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開啟,急道:“屈大叔,快看這個行不行?”
我抬眼一看,那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支碩大的人參,看它的個頭,象極了前段時間江文略派人送上山的那支。
不是讓人燒掉了嗎?莫非是雙胞胎?我還在嘀咕,老七已一把搶了人參,塞進狐狸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