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著,你是天樞花氏最尊貴的二公子,手上不應當沾染鮮血。我承認,我就是嫉妒花焉知,嫉妒他能跟你舉辦盛世婚宴,能跟你同床共枕,如果早在當初我問你是否記得生前之事時,你說了實情,我寧可把你趕出蕭家,隨你怎麼殺人報仇。可是現在,你欠的情債,你還不起。」蕭世言的手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帶著淚花的眼睛蹭了蹭花未拂的衣裳,他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未拂,我陪你等,等你還我一個成親儀式,好嗎?」
「好。」似嘆出來的一個字,飽含了花未拂太多的心酸,埋怨花焉知的無情無義,生前給塊糖再補上一巴掌,在那段絕望的歲月裡,肉|體與精神的折磨都忍下來了,如今可能就要輸在一個名分之上了。花未拂閉上了眼睛,知道身後的蕭世言在黑暗中失聲痛哭,可就是不曾回身去安慰他,能說什麼呢?娶你?花焉知會傻乎乎地放手嗎?不會,也娶不了,花未拂和花焉知的姻緣結已經被系死了,只要花焉知不放手,真正的鴛鴦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蕭世言就是個傻子,好不容易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姑蘇,卻義無反顧地返回了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的天樞。
就在花未拂帶著蕭世言回到花家時,馬車才剛停下,二公子帶著自己小情人回府的訊息就被通稟到花焉知這裡。那個作風一貫極端的公子罕見地出了門,熱情迎接,攔著花未拂的去路,「天樞來了個做糖的老師傅,手藝很好,你要不要過去嘗嘗?」
花未拂低眉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上,困得已經站著睡著的蕭世言,他搖頭拒絕了:「改天吧。」話音剛落,他抱著昏昏沉沉的蕭世言先回房間了。
「好。」花焉知一臉隨和,移了移腳步,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慾望與渴望,花焉知眨了一下眼睛,將眼裡的情緒都忍住了。
家裡不省事,幾位公子在對峙,在他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花家大門附近,一個小侍女蹲守許久,確認了周圍沒有人,她才從牆角的縫隙拽進來一包東西。
紅木桌上,琉璃盞的旁邊,放著的是侍女剛得手的藥粉,羅月融精心呵護的手指撫摸著發光的牛皮紙,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時光流轉,已至春夏之交,五月中旬,花家景色風和日麗,早就做好了在花家百無聊賴的準備,蕭世言漫無目的地在廊上走來走去,突然心血來潮,想去後花園去看看花,也許能從花朵上尋些慰藉。
在書房裡,花焉知全身心浸在畫像帶給他的回憶中,多想撫摸一下愛人,他伸著手在畫紙上細細揉弄,可下一刻,一個冒冒失失的侍女又闖了進來。他將筆摔在了桌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來人。
「是……是羅姑娘讓我過來……過來請家主過去看看,羅姑娘身子不太舒服……一直孕吐……」侍女可能也是受了欺負,說話聲音都很低,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七個大夫專門伺候她都能不舒服,我是藥罐子包治百病?」花焉知輕笑一聲,粗魯地捲起了鋪在桌上的畫像。
「回家主,羅姑娘胎動……只是……只是想見見家主。」
年輕氣盛的公子不把花未拂的話放在心上了,略帶挑釁的意味說道:「你去告訴那個女人,姿儀醜陋,我看著噁心。」
「這……」侍女屬實為難了。
臨近正午的時候,因為花焉知不願意過來,羅月融無從下手,生氣地在花苑鬧個不停。時節正宜,花圃裡朵朵鮮花如同美人一般,這般美好的事物,根本難以在羅月融眼裡容下。
那隻光滑細嫩的手洩恨一般折斷了妖艷的花枝,扔得地上到處都是,侍女退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麼。「真是可惡,可惡,可惡!」羅月融氣不過,揉碎花瓣,在花未拂送給蕭世言的生辰禮上撒氣。
這是做什麼呢?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