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高位男子卻是極其和善地搖頭：&ldo;我不是昊天小兒。&rdo;
小兒？
狐柏默默os：兄臺你這口氣有點大啊……
然後好聲好氣問：&ldo;那尊駕是？&rdo;
&ldo;吾乃帝俊。&rdo;
狐柏：！！！
&ldo;妖皇陛……陛下？&rdo;嚴格來說，現代人應當是膝下有黃金，膝蓋直得對誰都不跪，按著起點男主角的做派還應該是甭管跪拜誰都一定倍感屈辱，一定要讓那人打臉跪回來的架勢。
可狐柏穿越來此這麼多年，真要那麼有原則，早就屍骨無存了。遑論如今更是見到了一個自己神往已久，也庇護了自己許多許多年的大前輩，哪怕最近有招妖幡逼自己不得不來朝歌的鬱悶，這會兒狐柏都不自覺拜了下去，有點現代人見著了毛主席的激動：&ldo;小妖拜見陛下！&rdo;
&ldo;乖。&rdo;帝俊卻沒有後排想像中的那般嚴肅，只是微微擺擺手便用氣勁將狐柏抬了起來，笑道，&ldo;我已是個灰飛煙滅之人，現下不過是個殘魂，你拜與不拜又有什麼要緊。不過我閉目辭世許多年……妖族可還好？&rdo;
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也沒有那種已死之人按照套路應該有的怨恨與不平，狐柏卻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了毒。
被招妖幡庇護了幾百年，安安心心做了幾百年妖族的毒。
真的說起來，狐柏做妖族的時間，已然比做人族的十倍還要多了。
狐柏只輕聲道：&ldo;不好，一點都不好。&rdo;
說一句話說出來，狐柏還以為以帝俊對妖族的關心程度，自然是要細細問是哪裡不好，是誰讓你們受了委屈，如今你們的資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如今的妖族當家人又是誰，可萬萬沒想到，帝俊還是自嘲一笑：
&ldo;是啊，妖族曾經得盡天時地利，佔盡風光，三足金烏都生了十隻，已按破了天之極數，死了九隻後又做下了巫妖大戰撞斷不周山的罪孽，使人間死傷無數怨氣衝天，巫族也好，妖族也罷，天道自然誰都饒不過，又哪裡好得起來呢？&rdo;
狐柏眼眶更紅了。
&ldo;九尾狐啊。&rdo;帝俊復而幽幽一嘆，慢慢道，&ldo;你怨麼？&rdo;
&ldo;怨？&rdo;
&ldo;怨恨巫妖大戰之後，巫族再無生育，妖族再難出一個資質過得去的後輩。&rdo;帝俊道，&ldo;其實我六百多年前，殘魂一次意外，曾去過你在的那個異世，把你的魂魄拘了來，本想給你安排一個……我這樣的便罷了，至少不能弱於當年九尾狐那位先祖的資質，可到最後尋遍青丘卻連一個上了金仙的狐妖都沒有，而你的魂魄已然弱到了極致，便只能將你安在了這隻魂魄已然離體的九尾狐身上，你會恨我嗎？&rdo;
狐柏一愣：&ldo;我……您安排的？&rdo;
&ldo;是。&rdo;帝俊點頭，反覆追問，&ldo;恨我麼？&rdo;
狐柏卻搖頭：&ldo;那您也該知道，我上輩子是什麼人，是怎麼死的了。&rdo;
哪怕是個殘魂，帝俊也是不得不露出一個辣瞎眼的表情，吐槽道：&ldo;……都不是飛升神仙，連結個丹的雷劫都能被活活劈死，說實在的，我是有點嫌棄。&rdo;
&ldo;陛下！&rdo;約莫是這氣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