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對話就停止了,接著是一陣腳步聲。艾米麗急速退後。
當維奧萊特開啟她媽媽的房門走下樓梯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剛才的客人正站在大廳裡像迷途的小狗一樣四處窺探。
「我的手套。」她解釋道,「我肯定是把它們丟在這兒了,所以回來找了。」
「應該是在這兒吧。」維奧萊特說。
她們走進起居室,很快就在艾米麗之前的座位旁發現了手套。
「哦,謝謝你。」艾米麗說道,「我真是太蠢了,總是丟三落四的。」
「這種天氣你肯定需要手套,」維奧萊特說,「這麼冷的天氣。」她們又一次在大廳門口告別,這一次艾米麗聽到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她走下車道,腦子塞得滿滿的。樓上的門是開著的,她清楚地聽到了年長女性那句煩躁不安的話。
「我的天哪,」那聲音哭叫道,「我再也受不了了,今晚怎麼還不來?」
第十九章 推測
艾米麗返回小屋的時候發現她的那位男性友人不在家。柯蒂斯夫人解釋說他和幾個年輕人出門去了,但是有兩封給艾米麗的電報。艾米麗接過電報開啟,看完就塞進了毛衣口袋裡,柯蒂斯夫人的目光饑渴地跟隨著那兩封電報。
「希望不是什麼壞訊息吧?」柯蒂斯夫人說。
「哦,不是的。」艾米麗答道。
「電報總是讓我膽戰心驚。」柯蒂斯夫人說。
「我知道,」艾米麗回答,「非常令人煩擾。」
此時,她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獨自待一會兒。她需要整理自己的想法。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鉛筆和紙,開始整理思緒。二十分鐘後,恩德比先生回來打斷了她。
「喂,喂,喂,你在這兒啊。倫敦新聞界找了你整個上午,但就是沒有找到。不過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不用太為你擔心。但凡涉及你的事情,我就是權威人士。」
他坐到椅子上咯咯地笑著,艾米麗坐在床上。
「當然了,他們也不會嫉妒我的『特權』,」他說,「因為我會把情報交給他們。我認識他們每一個人,我就身在其中。這簡直順利得難以置信。我一直在掐自己,覺得我馬上就會從美夢中醒來。我說,你注意到起霧了嗎?」
「起霧也阻攔不了我下午去埃克塞特。」艾米麗說。
「你要去埃克塞特?」
「是的,我要去見戴克斯先生。他是我的律師,也是吉姆的辯護人,說想和我聊聊。而且我覺得我應該順便去見見吉姆的姨媽珍妮弗,畢竟,埃克塞特離這裡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偷偷坐火車過來,狠狠砸了一下特里威廉的腦袋,然後還沒有人發現她離開過。」
「哦,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太可能,但調查總要面面俱到。這不意味著我希望是珍妮弗姨媽乾的——我不希望。我更希望是那個馬丁·德林乾的。我討厭那種人,他假裝是你的姐夫,在公共場合讓你難堪,你還不能扇他耳光。」
「他是那樣的人嗎?」
「就是那種人。他是兇手的最佳人選——常常收到博彩公司經紀人發來的電報,說他賭馬輸了。他有那麼好的不在場證明真是讓人惱火——戴克斯先生告訴我的。出版和寫作晚宴聽起來是有力的證明,而且也拿得出手。」
「寫作晚宴,」恩德比說,「週五晚上。馬丁·德林——讓我想想——馬丁·德林——哦,是的,我差不多能確定了。真見鬼,我非常確定這事兒,我只要給卡拉瑟斯拍封電報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艾米麗問道。
「聽著,你知道我是週五晚上到艾克漢普頓的吧?嗯,我當時想從一個夥計那裡搞點訊息,他叫卡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