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這…… 安吉爾瞬間明白過來,克萊恩是在扮演他“瘋狂冒險家”的形象,但這副做派和說辭,相比冒險家,更像個爭風吃醋的流氓…… 爭風吃醋…… 她先是暗笑一聲,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在廷根市,不在貝克蘭德,而是在五海之上,身份也不是“值夜者”安吉爾或“魔女”艾琳,是和瘋狂冒險家作伴的安吉莉卡。 這麼說來,剛才自己想偷偷讓對方染上重病的方式,似乎並不符合現在的身份和行為準則? 暗笑克萊恩沒有扮演好的自己才是沒搞清狀況的那個…… 如此想著,安吉爾看向吧檯後的酒保,後者正盯著能足足賣出12鎊的“甜檸檬”,它們翻倒在吧檯上,酸酸甜甜的雞尾酒淌了一地。 “地獄上將路德維爾的線人送到海軍那能領多少錢?” 她指著被提起的洛根,平靜地問道。 “……不,他不是……” “我是!你們馬上就要死在……” 酒保的話被“海雕”洛根打斷,這個壯漢被身高體重不如他的克萊恩單手拎起,艱難地作出氣勢洶洶的模樣說道。 話音未落,克萊恩戴著“蠕動的飢餓”的左手一記上勾拳砸向洛根的雙層下巴,巨大的力道將他打得向上竄了一小段距離,而後整個人重重摔回椅子上,將脆弱的木椅壓得粉碎。 這兇狠的一擊連安吉爾也有些嚇著了,她側頭看向克萊恩,後者正逐個捏響手套下的指關節,待滿嘴鮮血的洛根緩緩爬起,吐出幾顆掉落的牙齒。 “我可是……”“嘭!” “地獄……”“嘭!” “路德……”“嘭!” 一連三記重拳,左、右、上,洛根的兩側臉頰先是迅速腫起,最後被又一記上勾拳砸飛起來,越過半人高的吧檯和呆若木雞的酒保,摔進了放滿各種劣質酒的架子上,帶著嘩啦啦的玻璃瓶破碎聲滑落在地,不再動彈。 而後,一臉冷漠,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克萊恩將目光移向了酒保。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酒保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我的老闆可是‘白鯊’。” 那是誰…… 安吉爾下意識反問:“他值多少賞金?” “我說了,他不是路德維爾的線人,那只是他自己散佈的訊息,就連那個海軍水手也是花錢請來的……” “我問的是‘白鯊’值多少錢。” 酒保剩下的話被他自己吞回了肚中,他雙眼圓瞪,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打自己老闆的主意。 酒吧一樓的兩名肩寬膀圓的守衛也大踏步靠了過來,“海雕”洛根不是他們的人,但這個酒保和他背後那一架子酒可值不少錢。 見幫手到來,酒保的底氣也足了幾分,他沒有回答安吉爾的問題,而是指著原本裝著“甜檸檬”的酒杯,說道: “我要是你們,就乖乖地把‘甜檸檬’的錢付了,順便賠償所有損失,然後趁我的老闆沒來之前,乖乖從這裡滾蛋,否則……” 他話未說完,只覺眼前一花,“砰砰”幾聲拳拳到肉的悶響後,自己依仗的兩名守衛就倒在了地上,那一男一女又回到了吧檯前,像是從未動過。 “所以,‘白鯊’到底值多少錢?” 那名戴半高禮帽的男子輕聲問道,剛才接連打翻了洛根和守衛的拳頭一鬆一緊,彷彿躍躍欲試地要砸在酒保的臉上。後者全身僵硬,第一次對自己的老闆“白鯊”能否擺平這件事產生了懷疑。 “他,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沒有上過懸賞……” 他最終決定扔掉之前那些嚇唬酒客的狠話,老老實實地回答。 “遵紀守法,四鎊一杯,嗯?” 安吉爾學著剛才克萊恩那種帶著挑釁的低沉語調反問道,隨後伸出手去,拽住酒保的衣領往自己身邊一拽,在對方有些驚豔,有些畏懼的眼神中,按住他的頭一把砸向了吧檯。 “咚——” 酒保的圓臉在有些老舊的吧檯上砸出一聲悶響,木屑橫飛,那“珍貴”的甜檸檬更是隨著鮮血濺出了老遠,引來周圍酒客們的歡呼。 他們突然發現,整個酒吧已經沒有了秩序,守衛、酒保,甚至那個平時飛揚跋扈的“海雕”洛根都躺在了地上。 被酒精和鮮血、暴力衝昏了頭腦的醉鬼們立即騷動起來。 在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