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巴克,我離開之後,你繼續與其他鄰居家保持聯絡,每週一兩次即可,送些小禮物,一些祝賀卡片,維持我在他們心中的印象。
“退伍軍官俱樂部那邊也幫我保持聯絡,尤其是桑德爾先生,他如果問起,就說我去特里爾了,他會懂的。
“關注一下居住在北區伯克倫德街160號的唐泰斯先生,唔,不用太過於關注,注意一下年輕的小姐就行。”
裡巴克露出“我懂”的神色點了點頭。
安吉爾又看向他身邊的女管家,凱拉女士。
“凱拉,稍後我會再交給你500鎊,家裡的陳設需要做出調整,以適應6月之後的社交季,還要籌備這座宅邸的第一次舞會,酒窖的庫存因為送禮已經缺了很多,按需要補滿。”
主管宅邸內部以及財務的凱拉回答道:
“好的,小姐,需要幫您提前邀請賓客嗎?”
“暫時不用,我還不確定這次出行要多久才能返回,短則一週,恰好能趕上6月初的第一輪晚宴、舞會,長的話也許超過半個月,提前邀請很可能會讓他們失望而歸。”
安吉爾回答道。
看著自己的女主人淡然的表情,凱拉心裡暗歎了一聲。
她明白看起來似乎剛成年的克莉絲汀·特蕾莎小姐為了進入貝克蘭德的上流社會,這個月做出了多少努力,沒想到在社交季就要開始,已經在鄰居心中留下良好印象的小姐卻因為私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恰巧錯過了最為重要的6月第一週。
每年的貝克蘭德社交季從這開始,持續到年底,標誌是上院貴族議員們回到首都,在第一週的週末,這些貴族將會廣邀賓客,進行密集的晚宴和舞會,如果缺席這段時間的社交,想要再和貴族們攀上關係,難度會增加很多。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心裡一定很沮喪吧……
看著特蕾莎小姐離去的背影,凱拉不禁這麼想著。
……
“終於要離開貝克蘭德了,我再也不想天天苦惱於穿什麼衣服,搭配哪種鞋子,不用擔心穿上週穿過的裙子被當成出現了財政危機……也不用和那些夫人小姐們討論哪種化妝品更好,被人追問是否融入了因蒂斯的開放風格和混亂的男女關係……只要走出這裡,我就自由了……”
安吉爾慵懶地躺在臥室陽臺邊的單人沙發上,毫無形象地扭動著,越想越是興奮。
除了克萊恩可能面臨的危險……
腦中閃過的念頭讓安吉爾的笑容消失在臉上,她從沙發上爬起,光著腳在柔軟的地毯上踩踏著,於臥室中轉了幾圈,最後停在梳妝檯旁,看著那面映出自己上身的梳妝鏡。
用手指沾了點顏色淺淡的粉底,安吉爾在鏡面上繪製出了用於召喚阿羅德斯的,同時糅雜著隱秘和窺視意味的符號,而後靜靜等待。
很快,房間內的光芒變得黯淡了許多,梳妝鏡表面先是變得漆黑,而後浮現出銀色光芒書寫的魯恩文:
“美麗的女主人,您忠誠、謙卑的僕人阿羅德斯等候您的差遣。”
甚至比通訊藥劑的聯絡速度還快,看樣子它被關在蒸汽教會的地下,平時真的很閒……安吉爾暗暗嘀咕了一句,而後說道:
“你能感應到桌上放著的鏡子嗎?”
她指了指那面從大主教安東尼手上接過的銀鏡,這面比梳妝鏡小了好幾號的黯淡銀鏡正面朝上,擺在梳妝檯上,在變得昏暗的房間內難以看清。
“當然,它有些和普通銀鏡不同的特殊性,您想知道嗎?”
就喜歡它這種互相問答,順便解決封印物負面效果的方式……安吉爾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想。”
“好的,”梳妝鏡表面的銀白色文字雀躍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