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主教安東尼把它交給我,直到幾分鐘前,鏡面上都沒有這個符文……是因為來到封印內部,來到第四紀的特里爾郊外一段時間才出現的”
用手輕輕撫摸著光滑的鏡面,安吉爾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她並非自戀地認為銀鏡在大主教安東尼手上都沒查出問題,碰到自己就能“敞開心扉”。
而是因為看到它,安吉爾就想起了曾在班西港旁的山洞中,在索納島的村莊地下室內見到的活人祭祀,想到了那兩個能把她帶到不同地點去,甚至導致時間錯亂的符文。
這麼說,這枚符文,也很可能擁有類似的功效,可以製作一種新的,能引動“魔女”途徑高層力量的符咒,也可以將我帶到某個奇怪的地點,而這些符文的特點,就是隻有我的血液才能啟用……
安吉爾眼前一亮。
“不,算不上‘奇怪地點’,仔細想來,它們之間都有著一定的聯絡……班西港的異象與‘天氣之神’的崇拜有關,而這應該源於第五紀早期,甚至第四紀的某位獵人途徑天使,序列2‘天氣術士’的傳說,經由那裡的祭祀符文,我被傳送到特里爾地下墓穴之中,在返程時,發現了附近就有魔女途徑的高位魔女,很可能也是天使的‘災難’魔女克麗絲芒娜的遺體形成的‘夜柱’。
“在晉升途中可以互相跳轉的‘魔女’和‘獵人’途徑,難道有著更深層次的聯絡,而祭祀符文、‘災禍’符咒,只是這種聯絡的外在表現
“另外,索納島發現的‘背叛’符咒殺死‘北方之王’時的效果,是讓它身首分離,頭顱背叛了身體,殺死了身體,而這又和班西港、索納島和神棄之地的那個巨人村莊發現的遺體一模一樣,顯然出於同一種力量的侵蝕、傷害……
“雖然暫時沒發現那兩處地方的魔女與獵人的痕跡,但毫無疑問,它們是同一種高層次力量造成的危害,如同班西港……
“這些符文,這些力量,全都指向同一個目標,同一個地方”
自言自語分析著,安吉爾再次看向對她不斷釋放吸引力的第四紀特里爾城區,看向如同被巨人一拳砸垮的宮殿。
“難怪賽薇莉亞說市場大道13號的汙染對‘魔女’和‘獵人’有特殊的效果,而西利歐索倫因為銀鏡陷阱衝突而和我,和他的那些鐵皮人偶一起進入第四紀特里爾,也是因為,我們都是‘魔女’和‘獵人’,引動了那棟建築內的特殊力量”
這絕非“聚合效應”能夠單獨解釋,第四紀的特里爾內部必然有著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能同時吸引“魔女”和“獵人”兩個途徑,甚至連在城外徘徊的“災禍巨人”都是獵人途徑的序列1。
哪怕那座城裡藏著“原初魔女”奇克,我都不會感到奇怪……不,就算是奇克,對“獵人”也沒有吸引力……
到了這一步,安吉爾的推理已經進行不下去了,這不光是線索不足,涉及的力量層次也越來越高,讓她不敢細想。
“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吧。”
她喃喃道,看向手中兩面銀鏡。
既然見到了和“災禍”、“背叛”符咒類似的符文,安吉爾立即就下定了決心,選擇從貝克蘭德帶來的那面銀鏡。
這並非魯莽的賭博,而是根據既往經歷做出的合理選擇。
為此,安吉爾甚至不打算利用“撫摸三次”來啟用銀鏡,而是打算用鮮血重繪那道若隱若現的符文。
當然,在這之前,她還要“處理”掉西利歐索倫攜帶的那面銀鏡。
後者經歷了“鐵血騎士”的高溫炙烤也沒有變形、損毀,安吉爾自認也沒有特殊的手段解決它,但除了毀壞,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
那就是拉開距離。
根據西利歐逃跑失敗的經歷,兩面鏡子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