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而言,一條狗是不會有過長時間的記憶的,但奧黛麗跟我說過,我是一條服用了魔藥的狗,比我的同類聰明……
蘇茜歪著腦袋,藉助門框後的陰影,繼續看向喧鬧的大廳內,很快想起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那是很久以前,自己的主人奧黛麗讓它想辦法畫出一個人的樣貌的時候……
但仔細看起來,除了眼睛的顏色,她好像和之前的人長得不太一樣,髮色不同,各種其他的五官特徵也有區別……“觀眾”的本能讓蘇茜迅速提煉出黑髮女性的外貌特點,又感覺是自己看錯了。
就在這時,它身後那些貴族愛犬們的爭鬥告了一段落,一條毛髮柔順的黑狗緩緩靠了上來,討好似地對蘇茜哈著氣。
蘇茜的眼神和麵部表情表現出了明顯的厭惡。
“汪,汪。”
它壓低聲音叫了兩句,利用“心理暗示”讓這條黑狗回到寵物堆裡繼續打鬧,而後無聊地趴回了門邊,視線不斷在其他賓客身上掃過,如同盡職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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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進門的就是東切斯特伯爵一家,他喜歡別人直接稱呼他為霍爾伯爵,以他自己的成就,而非他家族繼承的領地為傲。”
安吉爾與克萊恩共同認識的馬赫特議員正低聲介紹著進入大廳的賓客,這位同樣由底層躋身上流社會的紳士和他們平時多有聯絡,已經成了相對緊密的朋友圈子,因此進入大廳後很快就靠了過來。
“比如貝克蘭德銀行的大股東”
安吉爾裝作好奇地詢問道。
“那只是他微不足道的身份之一,”馬赫特輕笑一聲回答道,“旁邊是他的妻子,凱瑟琳夫人,長子希伯特勳爵,女兒奧黛麗小姐,我剛才看到你們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刻。”
不等兩人回答,他又接著說道:
“這位可是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追求者有王子,有公爵繼承者,有很多身份高貴的男士。”
說罷,他看向身旁的道恩唐泰斯,意有所指。
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抱有某種妄想……克萊恩笑容掛在臉上,心中卻有些感慨,雖然他早已從安吉爾那知道了“正義”小姐的真正身份是伯爵之女,但直到真正踏入貝克蘭德上流社會,才明白“霍爾伯爵”這個名字背後隱藏的實力,哪怕不算延續百年的家族關係網,也不論他上院議員、黑夜教會在政界的代言人身份,光看他上千萬鎊的身價,都不是辛德拉斯男爵那種“暴發戶”能比的。
而他唯一的女兒,奧黛麗霍爾,哪怕不能繼承爵位和大部分財產,也應該有不少於數十萬鎊的個人資產……
如果不是塔羅會,不是“愚者”的身份,我恐怕一輩子也沒機會和這種女性扯上關係。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身旁的安吉爾投來疑惑的視線,連忙收斂思緒,輕笑一聲回答道:
“我今天帶了女伴,而且我想,這就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他以這句回答同時打消了兩人的擔憂。
聞言,馬赫特議員也笑了起來:
“你們的第一次見面,好像是在我家的舞會上,沒想到才過去一個月,關係就已經如此……親密了,真讓人感到意外。”
與此同時,他迎向了已經來到大廳這頭的霍爾伯爵一家,殷切地打著招呼,同時將安吉爾和克萊恩介紹給這位年近半百,面板已經有些鬆弛,肚子也因疏於運動而鼓起的伯爵,以及他的幾位家人。
“謝謝,馬赫特,我們已經見過幾次了,而且特蕾莎小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希伯特霍爾微笑著回禮,目光看向議員閣下身後的安吉爾,眼神中除了欣賞,還有一絲疑惑。
總感覺她比之前幾次見面更加……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