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海,隊伍也不用這般躲躲藏藏,可以順利與邊疆的劉緒會合,齊遜之聞言立即點頭同意。那邊秦樽已經下令眾人提速,還不忘給劉緒發了信。
途中再無其他意外,只是齊遜之想起昨晚雅雲的話,也不知她是否從那兩個士兵口中得知了這一行人的身份,心中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全都花在了趕路上,幾乎半分也沒有休息,連用飯也是隨便用些乾糧湊合了過去。
蕭竚倚著車廂咬了一口幹餅,笑眯眯地看著對面的齊遜之:“見過痴情種,可沒見過齊大公子這般的痴情種,為了陛下,連這樣的苦都要受。”
齊遜之剛好在喝水,聞言頓時被嗆得面紅耳赤,一口尷尬在喉間盤桓半天才生生嚥下,又不好去瞪他,轉頭一看,而旁邊的秦樽早已風中石化。
可憐的秦將軍思維還停留在當初春日宴時安平對劉緒青睞有加的畫面上,哪知世事變化的如此玄幻,面前的人不是跟陛下一副不對盤的模樣的麼?怎麼扯到一塊兒的?
秦將軍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做得太失敗了,竟然半點風聲也不知道,於是悶悶地埋頭啃餅去了……夜幕初降時分,隊伍終於入了青海的邊城,驛站也比之前的舒適許多。住下沒多久,劉緒便派人送了信過來,說前面扮成流寇和官兵的兩隊已然順利到達前沿,已經妥善安置好,如今就等著他們前去會合了。信中還特地詢問了齊遜之的狀況,好一番兄弟情深,惹得秦樽白眼直翻,暗暗下定決心屆時要和焦清奕一起,與這兩人劃清界限!
蕭竚身負安平託付的重任,自然不敢怠慢,將查到的訊息派人送往京城後,又出去轉悠著找妹妹去了,臨出門還哼哼著“哥哥不好當”之類的話,哪有半點世子該有的尊貴派頭!
然而半個時辰不到,他又一陣風似地衝進了齊遜之的房間。後者正在寬衣準備就寢,就見他揮著手臂急衝衝地嚷道:“走走走,快點走!”
“衍寧兄這是做什麼?”齊遜之坐在床上驚訝地看著他,解了一半的白衣鬆鬆散散的掛著,倒顯出一絲仙風道骨來。
蕭竚可沒心思欣賞,不由分說地架著他坐上輪椅,就要推著他就朝門口走去,然而還未到門邊,已經有人拍開門走了進來。
中年壯漢,頭髮齊齊披散在腦後,梳成一束。左邊眉骨處蜿蜒著一道細長的疤痕,身上穿著窄袖貼身的服飾,是西戎的款式,背後揹著一把寬背大刀。見到屋內情形,他咧著嘴笑了起來:“肖大俠這是要走了?我可是好心來請你去做客的。”
“免了吧,我對手下敗將沒有興趣。”蕭竚的話音驀然轉為森寒,再不復平時的溫和。
那壯漢聽他這麼說,頓時面露怒色,但是還是忍了下來,笑了笑道:“這次可不是我請你,我是替我家主人來請你的。”
“虧你還稱自己是西戎第一勇士,原來還認了主人啊。”
雖然聽出了蕭竚語氣中的譏諷,那壯漢卻沒有與他計較,眼神落在齊遜之身上,狡詐地笑了一下,背後的大刀猛然抽出,便朝他砍了過去。蕭竚連忙拔劍阻擋,奈何房間太小,對方不管不顧,他卻多有顧忌,立時有些施展不開。
二人的刀劍最終抵在一處,壯漢幽幽地笑道:“跟我走一趟,我便不動你這位美人如何?”
原先還在靜靜整理衣裳的齊遜之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你才美人,你們全家都是美人!
蕭竚皺了皺眉,此時不宜過激,否則暴露了隊伍的身份就糟了,何況齊遜之也不能因為他們之間的個人恩怨而被牽累。想到這裡,他主動收起劍點了一下頭:“好,我便隨你走一趟。”
那壯漢卻機靈的很,一個閃身到了齊遜之跟前,寬闊的大刀擱上他的肩頭:“帶著這位美人,否則我怕你半路變卦,你的輕功我可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