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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微微側頭,朦朧的夜色中,側臉被勾勒出一道灰白色的弧度:“哭一場也改變不了什麼。大約是朕太固執,但他答應過朕的事情,是不能隨便更改的……”
這條命是她的,她不允許,連老天也不能收走,他怎麼能就此離開?
式微,式微,胡不歸?安平抬頭看著天幕,星河燦爛,浩渺無際。若帝王真是天子,可否逆天改命,換他重歸故土?
“圓喜,記著,此事不可透露出去,尤其是對齊家人。”
即使是個無謂的等待,也好過沒有任何希望。等過了這段最難熬的時期再公佈,齊家人會好接受一些,屆時她也會給齊遜之正名。
一切決定都十分平靜,若非往日灑然消弭,眼中光芒黯淡,幾乎從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悲傷。
圓喜連忙應下,但瞧了她的樣子卻越發焦急了。他自然明白陛下心性剛強,但也看得出她對齊少師的感情,前段時間還抱著他能回來的念頭也便罷了,如今得到他已亡故的訊息竟還這般冷靜,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越想越不對勁,他悄悄朝臺下挪動,而後直往太上皇的寢宮走去了。
片刻後,太上皇身邊的福貴公公出來傳話,請定國將軍劉緒來見……安平並不知道劉緒入了宮,直到夜深人靜時分,有宮人前來,請她移駕太上皇寢宮。
見圓喜不在身邊,安平已經猜到了幾分,微微皺了皺眉。
崇德陛下因為身體不好,一向習慣早睡,如今已是夜色深沉,寢宮卻還燈火通明。
圓喜等在門邊,見安平遠遠地走了過來,連忙迎上前扶她,搶先請罪道:“陛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多嘴的,實在是擔心您……”
安平抬手止了他的話,提起衣襬,邁入殿門,卻見父母二人正等在殿中,一站一坐。見她進來,一致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愁緒萬千,似有千言萬語。
“安平……”崇德陛下從榻上起身,緩緩地踱著步子走過來,到她跟前時,輕輕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道:“為了你腹中皇兒著想,還是早些成婚吧。”
六七章
劉緒揚鞭掣馬,從皇宮方向馳來。夜幕下的京城喧囂不退,嗒嗒的馬蹄聲踩踏過青石板街,像是遠處相國寺裡沉重的鐘聲。
一路橫衝直撞,速度很快,然而在經過一間茶樓時,他卻忽然一勒韁繩停了下來。
路過的行人紛紛轉頭朝他張望,他的視線卻落在二樓的視窗,裡面亮著燭火,可是窗戶是緊閉著的。
難不成還真把她那句等他的話當真了?就算當真了,他也不能再深究下去,如今,他必須要守著那人……他垂下頭,心中的翻江倒海尚未平息。
一個時辰前,太上皇召見他,仔仔細細地詢問了齊遜之被劫持時的詳細情形。他不敢隱瞞,一一據實稟報,卻換來他老人家的一聲嘆息。
那一聲嘆息彷彿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胸骨之間,惶恐猝不及防地蔓延開來,他甚至來不及深想下去,便聽他老人家說出了那句讓他一直害怕的結果:“遜之已經不在了……”
他瞬間瞪大了雙眼,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之前他已在父親口中得知了安平懷孕的訊息,彼時只覺愕然多餘酸楚,愧疚又多餘愕然。還曾想過,子都兄若是得知了,應當是十分開心的吧。
可如今,齊遜之再也不會知道了……忘了崇德陛下之後又說了些什麼。有一瞬間,他仿若置身濃重的黑暗中,恍惚間又看到齊遜之渾身是傷被拖入魔鬼城的畫面。
回到京城後,他不止一次想過,寧願當時被拖入魔鬼城的是自己。即使此命隕落,也好過如今愧疚自責。
他並不愚鈍,崇德陛下說這個訊息安平並未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