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筱還想細看，他用力挪了挪滑鼠。
電腦頁面紋絲不動，然後“滴”的一聲，因為剛剛摔得太狠，徹底熄屏。
“嘖。”
怎麼都打不開電腦，段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在心裡自我安慰。
鹿笙也許是為了討好林知栩才去調查a大吧，他這種陰溝裡的老鼠，怎麼可能考上那樣的高等學府。
他壓下心裡的不對勁，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實驗室。
鹿笙的電腦被丟在座位上，上面全是紋裂。
而電腦的主人此刻正跟在林知栩身後，兩人沿著一條長長的通路向前，朝更深處的房間走去。
林知栩走得很優雅，但是速度不慢，金色的眼鏡鏈垂在他臉側，隨著他走路輕輕晃動。
鹿笙垂頭跟在他身後，屏息輕手輕腳得往前挪，力圖降低自己所有存在感。
這脫韁如同野馬的世界。
本來林知栩在這場實驗裡選的人不是他，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助手。
但他那一堆解釋就跟蝴蝶效應一樣，稀裡糊塗就跟著他進了實驗室。
鹿笙只好儘量讓林知栩不要注意到他，為了防止蝴蝶翅膀扇出更大的颶風。
“你很怕我？”
站在實驗室門前彎腰拿鑰匙的林知栩冷不丁開口。
溫柔得聲線滑過耳畔，聽不出喜怒，將正在深思鹿笙嚇得一個踉蹌幾乎要撞在林知栩身上。
“沒沒沒沒沒…沒多害怕！”
鹿笙嚥了口口水，聲線都在發抖。
像一隻受驚後突然竄出來的小蘑菇。
林知栩這麼關注他幹嘛啊！他只是個弱小可憐無助的小炮灰罷了。
鹿笙膽戰心驚地推了推眼鏡。
‘咔’一聲，專屬實驗室的門被林知栩推開，他恰好看到身後鹿笙臉上糾結的小表情。
林知栩扣在門把上的指尖頓了頓，他輕笑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門後就是一塵不染的實驗臺，旁邊整齊地掛著各種工具，一絲不苟得對齊並列在一起。
林知栩熟練得將臺子上的鞋套遞給鹿笙，自己也穿了一雙。
鹿笙迅速穿好實驗裝置，跟著林知栩到了實驗臺。
幾架鐵桌框起來的空間內部有些狹窄逼仄，把兩個人的距離拉的極近。
鹿笙眼尖的看到林知栩開啟電腦的時候，資料夾角落已經有了小小的一個word。
下面兩個小字：大綱。
鹿笙準備實驗器材的指尖頓了頓，心裡的小人卻興奮的掛著兩條寬麵條淚蹦來蹦去——
懸疑文作者不愧是他最勤奮的大大，現在就已經開始動筆了！！
林知栩剛把手裡的試管擦拭好，一扭頭，就看見鹿笙跟打了雞血一樣，準備器材清洗桌面消毒一氣呵成，幾乎快出了殘影，弄完一切後，眼鏡片背後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跟剛才那個不情不願趕鴨子上架的鹿笙判若兩人。
鹿笙那眼神跟探照燈一樣，亮的晃眼。
林知栩拿器材的手一頓，重重光影落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但他說話時，尾音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會怎麼不怕了？”
嘿嘿，因為你勤奮啊！
鹿笙沒有回答，而是眼睛亮晶晶的扒在桌邊，等他開始講實驗注意事項。
林知栩沒再繼續逗他，他把白大褂繫好，不疾不徐得在黑板上畫實驗步驟圖。
圖的每一處都清晰細緻，他用寥寥數語就將整個實驗分條縷析地闡釋好，鹿笙認真聽完後，就已經能夠上手和林知栩一起研究新藥劑的配比了。
研製，記錄，運算……
他一晚上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