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剛提醒妻子,不要當著其他人的面甩臉子,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鄭臘梅狠狠瞪他,“我活了六十多年了,要你教?我就是心疼女兒!她把小雨當成寶,那個小三呢?把霜霜當丫鬟……”
秦德剛正往紅包裡裝壓歲錢,“韻韻還不是更難受?你等下在她面前千萬別提這些,弄得她不高興了,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我知道,我牢騷牢騷還不行了?你這個老頭子,不讓人說話?”
秦德剛冷哼,“我還不知道你……孩子是無辜的,要怪就怪那個樹幹子!”
“對,都是樹幹子搞的鬼……”鄭臘梅很快跟丈夫統一戰線,集中火力針對林宏霖這個負心漢。
秦德剛笑眯眯聽著老伴抱怨,說吧說吧,趁著其他人沒來趕緊把怒火傾吐出來,過年的時候就不能說不吉利的話,一年都會開開心心,順順利利的。
等他裝完了紅包,起身給鄭臘梅倒了一杯溫水,“孩她媽,說了這麼久也累了,喝點水潤潤嗓子。”
鄭臘梅剛好口渴,喝完水,毛被丈夫捋順了,她故意把水杯放到秦德剛手上,掃了一眼茶几上的紅包,“錢包裝夠了沒?給小雨準備了嗎?他好歹叫了韻韻這麼多年的媽,可別落下了。”
秦德剛笑呵呵,“準備了,都有。今年過年熱鬧啊,突然多了三個孩子,準備起來才有成就感……”
“放心吧,明年更多!”鄭臘梅聽到樓下傳來心諾的大嗓門,笑的臉上的皺紋舒展開,邊應聲邊坐回了沙發,擺出長輩的架勢。
鄭臘梅先看到心諾,然後是霜霜和秦韻,等了又等才看到小雨。老話說,男孩隨媽女孩隨爹,還有老話說,誰養的隨誰。小雨這模樣,倒是跟秦韻有幾分相像。
鄭臘梅看到他這張臉,立馬釋懷了。聽他叫了一聲“外婆”,高興地“誒”了一聲。所有的不滿都煙消雲散。
孩子是無辜的。
錯的是大人。不對,錯的是不負責的大人。
錯的是林宏霖。
都是他的錯。
過了午飯時間,不管什麼行業的人,都各自回家籌備年夜飯,路上的人和車都很少了。
下午四點多鐘,有些吃飯早的人家已經放了鞭炮吃起年夜飯。
林宏霖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感覺分外孤獨。
他喜歡到這條街上來,這些店表面上是在洗頭理髮,到了晚上會有穿著暴露的女人主動上前推銷。
他第一次知道這一點,是有次傍晚要見重要客戶,路過這裡找到一家店洗頭,洗頭的女人直接把胸壓在他的後背上,他從鏡子裡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慾望。再然後,他被拉到了簾子後面……
那一次,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的生活需要更多刺激,到了這裡,像是開盲盒一樣,驚喜各不相同。
他從那以後經常來光顧。
這一點,秦韻不知道,方何蓮也不知道。他引以為傲,覺得這是他的自留地。
這些年,這條街上的女人價格從幾十塊到了上百塊,他只是過客。
還想著今晚找個女人好好消費一下,結果所有店都關了……他失望地走在路上,天黑了,街道兩旁的燈籠全部掛起,鞭炮聲不斷。
除夕夜,是個萬家團圓的日子。
只有他……
真不堪啊,混到了這步田地。
林宏霖胡亂晃悠,最後來到秦德剛家樓下,他站在路對面,抬頭看著二樓,燈亮著,歡笑聲從樓上傳來。
他瞥見樓上有個人影,忙裝作漫不經心地看向一邊,然後他看到了站在對面店裡的女人。女人化著精緻的妝容,脂粉氣很濃,職業特點明顯。
林宏霖嫖多了,有著敏銳的嗅覺,一眼就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