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熟悉的宿醉後的頭疼,袁旭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並不刺眼的陽光順著眼瞼的縫隙鑽了進來,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
袁旭並沒有驚訝,陪甲方喝醉了,特別是喝的人事不省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回家,他並不想讓妻子兒女看到自己爛醉的樣子。
小丁這次訂的酒店估計超標了,袁旭眯縫著眼想道,這年頭還有這麼浮華裝飾,就頭頂上這華麗麗的水晶吊燈,沒個兩千塊下不來,況且這房間的層高,加上這吊燈都不壓抑,這小子不會給定了個四星酒店吧?
努力的在被窩裡轉了一圈,努力的伸了伸懶腰,努力的把腳尖繃直了幾秒鐘,努力的讓自己的上半身在手臂的支撐下立了起來,袁旭的眼睛仍然是半閉著,腳在床邊一陣子搖擺,摸索著伸進了拖鞋,站起身來搖搖擺擺的向外走去,一覺醒來,第一件事當然是找個放水的地方。
都走到門口了,轉身卻沒有發現衛生間。難不成這小子給訂了個套房?這下子自己得補個幾百塊了,袁旭一遍心疼著錢包,一遍開啟了門。
木門緩緩被拉開,袁旭不禁又是一陣吐槽,這紅了吧唧的顏色,這沉重的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拉開的是紅木門呢,現在的酒店,就愛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去!”袁旭下意識的嘟囔了一聲,原本沉重的眼皮也迅速的翻了上去,眼前的空間明顯是個客廳,客廳旁邊的樓梯表示袁旭現在所處的並不是一樓。昨晚上的應酬,是在許記海鮮,沒去什麼農家樂啊,所以,現在這個房子,是個什麼情況?
“醒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洗把臉下來吃飯吧,海鮮粥剛剛好,我給你盛出來,洗漱完了剛好吃。”
袁旭繼續發懵,自己在長安,常來往的朋友裡面,沒有誰是膠東口音啊?況且,這該死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袁旭,咋不去洗臉去?”應該是沒聽到樓上有動靜,樓下的男人又問了一遍。
“爸?”袁旭試探著叫了一聲,卻是覺得滿心荒謬,長安離著琴島可是一千兩百多公里呢,難不成現在還在夢裡?可掐腿這爽快的痛感又作何解釋?靠,掐腿使勁太大了……
“啊,快點下來啊!”
袁旭僵硬的轉了下頭,左側的小門上半部分的毛玻璃提示他這個房間應該是洗手間,他踢踏踢踏拖拉著拖鞋挪了過去,開門,掀開水龍頭,掬了把冰涼的水撲到臉上,混沌的腦袋感覺清醒了不少。
“臥槽!!”袁旭直起腰來擦臉,不經意間瞄了眼鏡子,卻是被鏡子裡的人嚇了一大跳,後退的時候不小心左腳踩著了右腳的拖鞋,右腳落在涼涼的地上,腿卻是一軟,後背猛的靠在了門上,發出了“咣噹”的巨響。
“咋地了?”樓下的聲音裡,並沒有多少其它的情緒。
“沒啥,滑腳了。”袁旭說著,手撐了一下,站了起來,重新靠到鏡子跟前。
鏡子裡是一張年輕後生的臉,臉色略顯蒼白,並不清秀,上嘴唇淡淡的絨毛告訴袁旭這副臉的主人年齡應該沒有超過二十歲。當然,對於這張臉,袁旭肯定不陌生,因為鏡子裡的影象,明顯就是年輕,很年輕的時候的自己。
袁旭三下兩下的刷了下牙,胡亂的抹了幾把臉,涼涼的自來水淋到臉上,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還好,有著小二十年網文閱讀經驗的袁旭,對於重生這件事並不反感,甚至還有點小竊喜,網文裡多的是重生之後上天入地翻江倒海叱吒商海騰雲政界的主角,幾秒鐘的時間裡,袁旭已經給日後的自己規劃了至少三條通天大道,每條都似乎金光閃閃。
樓下又傳來了拖拉椅子的聲音,袁旭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拳頭,轉身走了出去。
下得樓來,滿腦子金光大道的袁旭抬頭看向餐桌,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