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憂一直相信,好東西只有在自己手上時才值錢。
只可惜,就在莫憂快得手時,偏偏被抓個正著。玄衣男子扼住她的手腕倒不怒,定定地看著她,四目相交之下,莫憂覺得自己三年來不曾被抓的好運氣終於用光了,她終於又要見官了。
誰知他卻笑了,不過在莫憂看來像是苦笑,“白日裡見你時,我本以為你是要攀附權貴,不曾想,原來你喜歡自己動手。”
莫憂抽回手,不悅地活動幾下被抓疼的手腕問道:“你可真奇怪,人家都帶的是玉佩香囊,你怎麼就只有一顆破珠子。”
“你若看得上,拿去便是。”他隨意地將珠子取下,又隨意地遞予她,“看你今晚為著別人的事忙前忙後,我就替你省一事吧。”
莫憂毫不客氣地接過珠子低頭把玩著,還嗅到珠子散發的一股異香,頓時喜歡得不得了。身邊人向她湊近,她頭也沒抬:“謝了。哇,好像挺貴重的樣子。”
“你不是說是破珠子麼?”
“現在它在我手裡,就不是了啊。”
他們本就不熟,一時間也沒有其他可說的,於是不再說話靜下來賞燈。玄衣男子不再理睬莫憂,仰頭欣賞起滿頭華燈搖曳。莫憂雖然還是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對此人忽冷忽熱的待人之道已經見怪不怪,她秉著今晚真不該讓別人擾了興致的想法,打算乾脆撇下他們所有人,獨自去錦河西橋邊,在那裡能聽船舫裡的歌女唱曲,說不準比這裡還有意思些。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莫憂剛踏出幾步路,忽然察覺到背後似有一絲異樣的眼神。她驀然回頭,秦公子在不遠處輕輕牽著雅兒,雅兒四下又賞燈又偷看成對走過的侶人,很是歡喜。全然未察覺身邊人雖執著自己的手,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另一人,緊鎖的劍眉下透出森森冷意。
莫憂被看得忽然覺得天氣都轉涼了,只好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心中卻暗暗咒道,我幫你這麼大的忙,還不滿意了!
她威脅似的狠瞪一眼回去,美人在懷,休想再惦記著南杏!
本來她也就是裝作威脅,以此宣洩心中的不滿。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自己假裝威脅的人竟會朝她走來!
雅兒在千篇一律的賣燈攤子裡發現了一個賣面具的攤子,正在攤主勸說下一個一個地試戴著花裡胡哨的面具,全然沒有留意身邊發生的事。莫憂又看向南杏,南杏正和於公子還有那個玄衣男子佇立在錦河畔,雖一言不發,卻都是背對著她,總之是沒有一人在乎姓秦正向她走來。
她頓時有種無處逃遁的無助感。
秦公子走到她跟前,目光卻停留在遠處佇立錦河畔的背影上,神色複雜。
莫憂毫不驚訝,果然,他對南杏不一般。
“別看了,貪心人。”莫憂用手掌在他眼前亂晃,生怕他會壞了南杏的好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秦公子收起如有所思的神情,面色溫和地笑道:“貪心人?這話說你更合適吧。”
莫憂茫然,不知他什麼意思。
“白日裡想放風箏祈福,晚上又放燈求姻緣。還不是貪心?”
莫憂細想了下,覺得自己又想放風箏,又放了祈福燈,接著還放了鴛鴦燈,他說的還真有點道理。不過她也感到有些冤枉,畢竟她想求的又不是自己的姻緣。
“你這麼說未免太不公平了。越殷、羯嶺兩國都會在天嘉節這天放風箏,可偏偏只有芸姜放了風箏還不夠,晚上還有燈會,說是給天帝慶生,實則又找了個機會向天帝祈願。所以,貪心的可不止我一人。”
秦公子輕笑著搖頭:“你不替自己辯解也就罷了,還要拉上芸姜所有人陪你。”
“好事我一人擔,壞事嘛,當然要大家扛。”莫憂深深望著仍佇立在河畔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