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莫憂困惑之際,殷爵修已經不滿地嚷著要小試牛刀,自己來烤只兔子。
“哎呀!”他驚呼,火堆一角,滾出一顆幽藍的珠子,正是剛才被擲進火舌的龍涎香珠。綁珠子的銀繩已經在火中熔化,火焰中流出一縷纖長亮白的銀色絲線,只剩一顆孤孤單單的珠子。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其拾起,因為太燙,不得不在兩手不斷來回,一邊衝莫憂嚷叫起來:“你瘋啦!這是我越殷至尊至貴的寶物,全天下就只有兩顆,也是你隨便扔得的?!”
莫憂無辜地聳聳肩,用嘴努努一旁死氣沉沉的某人。
殷爵修一愣,積蓄起的罵人氣勢頓時煙消雲散,但他還是不服:“別想騙我,皇兄向來行事穩重,事事思慮良多,怎會是如此衝動的人!”
莫憂一個白眼翻得太過,扶著額頭不讓自己暈過去。
“額,衝動總不是好事。”他終於明白事實真相,狠剜了一眼世上第一個能令他心中完美得如神明一般的人物衝動的人,然後對妖冶火光映襯下的冰塊之神說,“皇兄,這龍涎珠還是先擱我這裡吧。回頭我讓蕙姨重新綁了銀膠繩再還回來。”
莫憂自知無權說話,四處張望。
冰塊之神俊容依舊冷冰,看著她四處張望,身上的寒氣反倒把暖暖火光凍住了。
殷爵修把這沉默當做默許,將龍涎珠小心納入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糖葫蘆,小屁孩
雖說那日狩獵殷爵修一直不滿莫憂毀了他的獵物,可他畢竟還是滿載而歸的。而那日後,晗陽城中,有關於殷爵修的英勇事蹟傳播開來,傳至整個越殷,最後傳到了芸姜和羯嶺。
傳言先是說他百步穿楊,然後又傳他獵了只老虎,最後竟演變成他隨駕入迷葉林,遇攔路虎,於是他下馬護駕,徒手將其打死。
更有傳言說那被打死的是迷葉林中的虎王,他扒下來獻給皇上的虎皮足有尋常虎皮的五倍大!莫憂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差點沒笑岔氣,虎王?若真有那麼大的老虎,怕是一掌就把他給拍死了!
莫憂沒事就愛取笑殷爵修,問他什麼時候也送她一張虎皮,小了可不行,一定要這麼大的,說的時候她眉飛色舞地比劃著虎皮大小。殷爵修便橫她一眼從蕙姨身邊走開,不再含沙射影地說她和殷爵炎的事,她自然也見不著他一副全然知曉底細的可恨得意模樣。
莫憂知道,在他眼裡,她就是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容貌不及他未婚妻,學識只夠賣弄而已,還是個人們俗稱的“破鞋”,自然是配不上他高高在上的皇兄,可問題是她也沒想配上。
而讓莫憂更頭痛的是,殷爵修常對她說一句話,“看在皇兄的份上,我忍你!”
每次聽到這話,她就想一嗓子嚎回去:“那你就別忍啊!誰怕誰!”
可惜她沒那個膽嚎,他要真不忍了,再加上楚朝文那一箭,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而他至始至終都不提婚約一事,也著實令莫憂吃驚。
狩獵而歸的那晚,殷爵炎只同她說過寥寥幾句話,還是在她糾纏不休,一遍遍問了好久之後他才開口。
她避著殷爵修悄悄問:“你說,今後殷爵修和南杏,他們會成親麼?”
殷爵炎應是怒氣未消,目不斜視,權當看不見她,道:“不要多管閒事,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有些事,你躲不掉。”
莫憂還想追問的話被逼回腹中,她連忙抬頭望天,胡亂說起別的,“誒?你看,天上那是什麼?”
他緩緩抬頭,收回視線時面色猶如冬至的冰雪:“月亮。”
之後回來的一路上,殷爵炎都沒再同她多說一句話。
回到殷爵修府上,殷爵炎也沒再來過。
莫憂自然樂得自在,沒日沒夜地和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