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繃帶上已經滲出淡淡的血跡;痛感如針刺在身上;但是阿波羅卻咬緊牙關忍耐住;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看到隱隱滲出的血跡;愛德華只覺一陣心痛;卻又顧及阿波羅手上的傷;不敢出手拉開他;只有暗暗嘆息。
";……真是的。";
對固執的金髮人兒;愛德華的心情就如同父母對不懂事的小孩子般無可奈何。
既然拿他沒有辦法;就只有選擇投降了。
";艾絲;莉莉……";
鬆開緊蹙的眉心後;愛德華首先叫的是兩名女官的名字。
主人高聲呼喚;兩名女官很快就出現在寢宮內;垂頭靜候囑咐。
";替我到書房;將今日要處理的文案全都搬過來。";
聽到溫柔的男低音響起;阿波羅白晢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安心之後;倦意就湧上了心頭;阿波羅鬆開手中的衣角;粉紅的唇瓣張開;懶洋洋地打個呵欠。
看著阿波羅在目的得逞後表現出的安寧;愛德華真是說不出話來;只有苦笑著執起阿波羅軟弱無力的雙手;小心翼翼地解開染血的繃帶;認命地重新包紮。
第七章
阿波羅的心情很好。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沒有再在夢中遇見他的父親;加上當他從醒過來時;看到近在咫尺的愛德華令到他的心情非常愉悅。
經過午後的一鬧;愛德華果然將辦事的地方;由書房移到寢宮中。
高大岸偉的他就坐了在床邊的鑲花扶手銅椅;椅旁的縷花小几上放了小山高的文卷。
阿波羅不動聲色地繼續倦縮在溫暖的被窩中;睜大湛藍的眼睛;看著他用修長的手指拉開綁住文卷的紅絲帶;開啟一份份的卷宗;用鵝毛筆批閱;不時還向立在紗幔外問話。
為了隔絕他人的目光;在四柱大床和愛德華身後又落下了雙重及地紗縵;幾個彎腰躬身的人影;就佇足在紗幔外。
他們的腰骨一定是曲的。
阿波羅在心中惡劣地想著。
最有趣的是;每當愛德華那一把沉著好聽的嗓音響起;外面的人影就會彎得更低;更卑微。
";北地旱災三個月;賑濟的糧食來發;當地官吏的反應未免太遲鈍了。";
";殿下的意思是……?";
";撤換他們;帝國不需要反應遲緩的人。";
";是的;殿下。另外;關於……";
阿波羅饒富趣味地偷聽他們的對話;卻不知道他的舉動早就被黑髮男子看在眼內;只見他揚手揮退外面的大臣;就衝著床上的好奇寶寶露出白花花的牙齒一笑。
";醒來了嗎?";
伴著悠然嗓音;轉過來的側面;在縷花窗框之間透進的澄暈光華烘托之下;做出分明的光影;令出色的五官更是如畫刀雕塑般深刻。
阿波羅再次看呆了眼睛。
見阿波羅瞪直了眼地看他;愛德華從椅子起身;姿勢優雅地行到床邊;彎腰問道。
";在看什麼?";
英俊不凡的臉孔倏地在眼前放大;毫無準備的阿波羅心頭一跳;連耳尖也紅了起來;一時忘記了手上的傷口;反射性地伸手推開他。
愛德華連忙捉住他的手腕;以免他包紮好的手再受到傷害。
忙不迭地制止了他的異動;愛德華鋒利的眉頭兀地飛揚起來;容色一整;輕聲斥責。
";別亂動!包紮好才多久?你就不怕會再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