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那一場混戰之前我便已經將這地方的因果給研究明白了，結果還沒等破去這無終仙境，人就已經被打散了。
你們之前所在的那桃源城，還有夜間那鬼城你們可以理解成是真的，也可以理解成是假的。」
「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左雲之有些糾結道：「我也有些說不清楚，只能說是亦真亦幻的存在。
這無終仙境真正創造者不是人，而是一尊妖神，一尊巔峰時期甚至已經是聖境的妖神。
並且對方的本體還是極其神異的存在，名為東海蜃龍。
這種神異的存在非妖非獸，據說只在東海的深處出現，張口一吐便能夠化作海市蜃樓，曾經有無數船隻被困其中。
當然對方吐出蜃氣只是本能，並不會一直存在的。
東海蜃龍這種神異的存在本就難得，這東西極其長壽，能活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所以數量極少。
妖物這種東西本體越是弱，便越容易吞納天地之氣而成妖，比如遼東五家仙，那些黃皮子蛇蟲鼠蟻什麼的本來羸弱尋常，但成妖的數量卻是最多的。
這東海蜃龍如此神異，數量又是如此之低，原本是不可能成妖的，沒想到數千年前卻是真有一尊東海蜃龍成了妖，化作人形踏上陸地，去體驗人生的喜怒哀樂。
東海蜃龍只有本能，成了妖物有了靈智之後才能體驗各種情感，雖然其中有喜樂情愛，但幾千年前那個時代卻也是天下戰亂的時代，東海蜃龍同樣也是吸收體驗了人間苦難和險惡，甚至被人所算計，堪比聖境的修為都跌落了下來。
他喜歡人間喜樂，但卻厭倦人世苦難，所以便獻祭了自己的身軀，躲入這巴蜀密林中，創造了這桃源城。
桃源城內的一切你說是真實的也可以，因為這座城市的確存在，是東海蜃龍當初第一個到的人族城市，包括桃源城內的居民也是他所遇到的沒一個人。
後來桃源城毀於戰火中，他便將城市挪移到了這裡，還將桃源城的居民招魂而來，讓其在桃源秘境中安詳的生活。
東海蜃龍獻祭自己身軀所凝聚出的幻境無比真實，甚至可以這麼說，只要在幻境內那些東西就是真的，你們進入這其中那麼多天，不也是一樣沒感覺到虛假嗎？
但是他再強也只是一個妖物，沒辦法去抗衡天地規則的運轉。
凡事有陰便有陽，他想要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充滿安詳喜樂這是不可能的，這世間不存在無極淨土。」
左雲之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哪怕他是羅教教主卻也一樣不相信極樂淨土的存在，越是強者，便越是不相信這些。
「所以這真實的幻境運轉當中出了問題。
那些桃源城的居民在幻境中已經不是鬼物傀儡了，他們有思想，既然有思想便會滋生惡念。
不論是人性本惡還是人性本善，善惡總是存在任何有靈智的生靈體內的，這是無法剔除的。
但東海蜃龍卻不想讓自己的世界中出現一絲醜惡，所以他便又創造出了一個倒影世界，就是夜晚的鬼城。
桃源城居民的惡念時時刻刻都在被灌注到那夜間的鬼城中，導致夜間的桃源城居民被惡念所扭曲，化作猙獰鬼物。」
顧誠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天的時候他們沒有在任何一個桃源城居民的身上感覺到惡意，哪怕是尹天成肆意胡亂殺人都是如此。
這些桃源城的居民不是冷漠，不是視而不見，而是他們心中憤怒和惡意等情緒，都已經被徹底剝奪了，他們不會『憤怒』，等到了夜間惡念現身，他們才會瘋狂的報復。
第五百一十一章 張三的劍
那東海蜃龍是妖，但在顧誠看來這個妖卻是比人更像是『人』，並且還是一個理想主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