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這裡比梁滿月家距離醫院近,開車十來分鐘,駱崢就把她送到仁心醫院門口。
下車的時候,駱崢主動提了嘴,「晚上幾點下班?」
「沒有臨時手術的話,五點吧。」梁滿月解開安全帶,迎上他的視線,「怎麼了?」
駱崢點了下頭,「如果我那邊也沒事,晚上過來接你。」
這話說得輕鬆自然。
彷彿兩人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成了某種不言而喻的關係。
梁滿月極短地怔了一瞬。
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駱崢稍稍湊近,沖她半眯著眼質問,「你別告訴我到現在還沒把我拖出來。」
男人語氣透著濃濃的威懾。
說話間,他拿出手機,盯著梁滿月那張難得化了全妝的漂亮臉蛋,不緊不慢地撥了過去。
下一秒,梁滿月手機鈴聲響起。
駱崢眉梢一挑,看起來有種欠扁的意外。
「……」
幼不幼稚。
梁滿月沖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他廢話,轉頭推開車門下車,風風火火地朝醫院大樓走去。
可心裡想的卻是。
希望今天不要太忙碌,能按時下班。
……
大概是老天真的聽到了她的話,今天的普外科確實沒有往日忙碌,看苗頭,也沒有什麼突發的手術。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渡過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忙完的李修延過來找她,說是今早上聽別人說起梁滿月被騷擾這件事。
整個醫院的人都快知道了,只有他一個人蒙在鼓裡。
李修延是真覺得梁滿月把自己當傻逼,氣得不行,飯也不吃了直接把人叫走。
梁滿月料到他會生氣,但沒料到會這麼生氣,感覺李修延就差指著鼻子罵她了。
「你說你,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不跟我說,還一個人處理,你怎麼處理啊,處理得好嗎?那大半夜的你不害怕啊!」
「還有,就算我不在家,那工作室不還有一票兒人嗎,你隨便叫幾個也行啊。」
梁滿月被他逗笑,「叫什麼人啊,你是覺得我打不過嗎?還是覺得那些人能整天住在我家保護我?」
李修延一哽,用手指著她,「你少在這給我貧!」
見他真火了,梁滿月乾脆背著手不說話,一副任由組織批評教育的模樣,結果李修延說了兩句,反倒熄火了,他頂著一張皺巴巴的臉,問她,「你報警後,人抓到了沒?」
梁滿月搖頭,「哪兒那麼快啊,能不能抓到還不一定。」
李修延嘶了聲,撓了撓腦袋,「確實不好解決,那你有頭緒沒,想到是誰這麼針對你嗎?」
梁滿月看起來十分平靜,「還能有誰,米翀的私生唄。」
她這麼一說,李修延瞬間瞭然。
梁滿月默了默,解釋,「其實不是不想告訴你,主要是你在忙,也回不來,而且我也不想讓老爺子知道,他身體不好,犯不著跟我上火。」
「也是,」李修延嘆了口氣,「別說你,最近我有點兒啥事兒都不敢驚動他。」
說到這個。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隔了會兒,李修延問她,「所以因為這,我崢哥才把你接他家去的?」
突然提到駱崢,梁滿月神情微變,不自覺地點了下頭。
「這感情好啊,」李修延樂了,「有刑偵大隊長在旁邊看著你,這不比誰陪你都安全。」
梁滿月微微地提了下嘴角。
李修延像是想到什麼,搖了搖頭,「不行,這麼大情分,我得好好謝謝他。」
說著,他從白大褂裡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