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街道兩旁早已是擠滿了路人,粗粗的估了估怕不會少於三、四百個了,一個個昂頭蹺腳的擠成一團,一雙雙帶著火焰的目光緊緊的隨著我們這一行人的身影,越向前去路人便也越多,路上來往的車輛們在公安的揮手示意下均是停在了路中給我們讓出了前行的道,小童們便嘻嘻哈哈的相互打鬧著向前而去,對於所看到的這個景自然顯的很是興奮,少女臉上有了些怯意,緊緊的隨在了我的身後一步一挪腳的步步緊跟不捨。
繞過了三處街口已是上了正街,這一會便顯的路上更熱鬧了些,時值正午雖然行人不是太多可也足夠將條寬闊的大街擁擠的水洩不通,人們站在路旁一個個咬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更多的人是呆楞楞的看著我們行過了他們的身邊,直至進了天水賓館,一直曝露在陽光下無處躲藏的感覺才消失迨盡。
在中年公安努力的協調下,賓館的經理很是不情願的開了十幾間客房,用他的話說是“這是賓館不是收容所”,中年公安便陪了個笑臉揮揮手止住了經理喋喋不休的話語,當幾個年經的女服務員到來時數十人才算是能夠安穩下來。
每四個小童住了一間屋,每間屋的費用是每天四十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總算是降到了三十元,比原來低了些可是仍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這一時心裡有了些懊悔自已有些多管了閒事,可現在也只能咬著牙堅持下去,“自做自受”這個詞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在這一時描述我的心情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不過轉念想一想或許是個人生的必然經歷,才勸的自己不情願的放開了懷。
取了些錢喊了少女,在少女歡喜的笑容裡相伴著一起去了天水百貨大樓,隨後購了四十八套小童服裝,少女給自己挑選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和一雙塑膠涼鞋後對著我歪了頭輕輕一笑,那笑容是那麼光華燦爛,心裡頓時感覺著天地都為之一廣,有種付出了再多也心甘情原的想法。
在服裝部樓層主任熱情的關懷聲中,小童們的衣物被樓層的主任派了人送到了天水賓館,回到賓館時才發現小童們早已是一個個很是自覺的洗了澡,一個個光著身子滿樓道亂跑,從這屋躥那屋的開心的大叫不已,嘻笑聲不斷的在樓中響起,將幾個不停的忙前忙後的年輕的女服務員樂的合不攏了口。
在少女的指揮下小童們一個個飛快的著上了新衣,待再看見他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時,不由的覺的眼前剎那間一亮,這些小童們根本不像是經歷過人世的辛酸而是本就出生自大戶人家一般,一個個膚色晶瑩純真天然,心裡止不住的暗暗讚歎,能將他們照顧的如此之好,少女所付出的努力是功不可沒的。
與少女閒話時才知其名叫那麗,對於這個姓雖然有些好奇可也不是太過於的詫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花花草草俱可作了人的名,姓個“那”字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得。
看著小童們俱是換了新裝精神百倍,便又同著那麗一起帶著他們去了飯館,一個個飽飽的吃了頓漿水面後天已是有了些晚,小童們似乎許久未吃得了飽飯,吃的最多的一個一口氣吃了三碗,比我還能吃了些,將飯館的夥計看的直是咂舌不已。
也許是這些日子來習慣於孤獨一個人住了一間,當晚安穩的睡在了賓館中,睡下後一覺醒來便是天明,可能是這些日子來睡的最好的一覺,一個夢也未做的就見到了初升的日頭,伸了個懶腰後只覺的渾身舒坦的緊了,緩緩的著了衣將自已洗梳的乾淨後下了樓,心裡想著今日將那麗和小童們今後的生活安排好,然後繼續著下面已是可以看得見時日的旅程。
待到了一樓大廳才發現小童們早已是一個個靜靜的站成了數排,那麗端坐在牆邊的一張沙發上,看來他們這是在等我,還未等我出聲相詢,那麗已然飛快的迎了上來。
“你醒來了,”那麗施施然的行到了我的身前目光中含著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