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石乳悄無聲息間墜入了木盆中,正在洗衣服的虞六娘毫無所覺,依舊在陪男童嬉鬧。
虞七靜靜的化作一道煙霧,繚繞在枝頭,看了虞六娘許久,然後方才化作青煙遠去。
榮華富貴未必好,平淡的生活,未必不好!
眼前的平淡生活,卻不知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刀頭舔血的日子,沒有人願意過。就算是虞七,也同樣不願意。
沒有人一生下來,便是劊子手,便喜歡殺人。
他的世界充滿波折,充滿了風浪,就連他自己都前途未卜,又怎麼會貿然將自己的姐姐給拉入其中。
陶家大院,陶夫人面色陰沉的站在榕樹下,手中拿著一把彎刀,在緩緩的磨刀。
一道煙霧吹過庭院,虞七的身形出現在院子內。
“夫人怎麼今日要磨刀?”虞七看著陶夫人,眼神中透漏出一抹怪異。
“殺人!”陶夫人低著頭,面色冰冷的道。
“殺誰?”虞七一愣,想不到平日裡淡雅無比,猶若風中仙子的陶夫人,也有惹出殺機的一天。
“當鋪掌櫃!這狗賊竟然將那塊藍田玉送往上京,我已經等了其三年,今日不想再等了!當初說好的,那玉石半年便贖回,誰知這翼洲城數一數二的大當鋪,竟然言而無信!”陶夫人眸子裡露出一抹冷光。
誰能想到,平日裡淡雅的陶夫人,也有殺機沖霄的一天。
虞七聞言搖了搖頭:“一塊玉佩而已,隨他去吧。”
玉佩,對他來說真的就僅僅只是一塊玉佩,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其生命中的全部。
你此時所看到的故事,殊不知就是別人的一生。
“篤篤篤!”
就在虞七與陶夫人說話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敲響:“有人嗎?”
虞七轉過身,看向了門外,隔著大門,他能感應到門外的氣機,那一片虛空似乎為之凝固。
一個強者!
很強的強者!
至於說有多強,不好說!
陶夫人慾要站起身,卻被虞七按住了肩膀,然後虞七不緊不慢的來到大門前,緩緩開啟了大門:“先生是何人,不知來我家所為何事?”
虞七看著大門前兩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不由得一愣,氣質這麼溫柔的人,可不常見。
尤其是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
大一點的四十多歲,面容俊朗,就算是虞七看了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小小嫉妒。小一點的,大概只有二十三四歲,不苟言笑的站在中年男子身後。至於說容貌,臉上滿是青春痘,看不出什麼別的樣子。
“可是陶夫人家!”藍采和起手一禮,聲音溫和,滿是笑意。
“嗯?閣下是何人?”虞七詫異的看著藍采和,他不記得陶夫人有這樣的親戚。
“在下乃上京人士,特來求見陶夫人”藍采和笑著道:“我有一件寶物,特來物歸原主。”
虞七上下打量著藍采和,然後開啟大門,讓開路:“進來吧。”
藍采和上下打量著虞七,在虞七赤裸的腳掌上停頓了一下,然後隨著那劉鈺走入院子裡。
藍采和容易嗎?
按理說,三年前他就該來到翼洲,可誰知道九州大地惡鬼出世,藍采和乃欽天監高手,斬妖除魔乃是本職,看見妖魔肆虐,又豈能不管?
這一路走來,斬殺了不知多少惡鬼,本來半個月的腳程,足足拖延了三年。
看著腳掌踩在青磚上,毫無痛覺的虞七,那完美無瑕的腳掌,令藍采和亦不由得心中讚歎,下意識心中道了句:“想不出,世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的腳掌。”
目光順著腳掌,轉移至虞七身上,藍采和目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