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奢狸怎麼也不會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個想法而已,能招來這麼大的陣仗。幸虧新修王府的時候,想的不是舒適愜意,而是易守難攻。所以王府前的這個廣場,大的可以排下兩營兵。
饒是如此,人也太多了些。按照豔三孃的說法,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名之輩,門派宗長,幫盟首領,有仗義執劍的大俠,也有殺人越貨的大盜。
“你成親時,沒有這樣的排場吧?”豔三娘問她。
她哪還有心思想這個問題,此刻她只有一個感覺:王府已不是她的王府,涼州已不是她的涼州。
這是個很不好的感覺,就像城池被奪,關口失守。先前那種驚喜,此刻半點也沒有。
來的江湖豪客中,有豔三孃的舊識,她自然上去打招呼。金奢狸慢慢的後退,生怕別人發現她似的。腰上忽然被人抓了一把,不回頭看也知道是蕭離。
“我的王妃,你要去哪兒?”蕭離說。
金奢狸看她一眼,蕭離在她眼神中看到了金戈鐵馬的冷酷。
金奢狸輕聲說:“我去調集大軍。”
“我說過,今天就算整個涼州被人燒了,涼州騎也不能動一下。”蕭離說:“既是江湖事,就該江湖了。何況人還沒有到齊,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看他們怎麼唱後面的戲。”
金奢狸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我可以不調動大軍,但不能沒有防備。”轉身就要離開。
蕭離一把抓住她手腕:“去哪兒呀,好戲要開場了。”
金奢狸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蕭離隔空一抓——
淵月正準備說服三黎,讓他帶著兩族人上雪山,護大陣。如今淵後知道他們在涼州,若不回頭,就是絕路。才只說了一句話,就覺一股吸力,像被毒蛇纏住了似的,把她猛地拉過去。手腕一緊,被蕭離抓住。
他一聲輕笑:“媽的,好戲開場吧。”隨即就是一式天龍舞,拉著兩個女人旋轉著飛向半空,龍吟咆哮,震懾人心。半空的雲,被那狂暴的氣勢攪動,忽如萬馬奔騰,好似風雨將至……
來的都是江湖人,頓時感到莫名的壓力與恐懼。心裡明白的很:這就是神遊!
有人說:“傳聞涼王不過二十,已是神遊上境……”
又有人說:“原來傳聞是真的……”
蕭離拉著兩個女人,飄身落在石階上。
天一心道:這小子想幹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金奢狸自然一副溫順的樣子。淵月甩起手臂,用力一掙,開口就要不客氣。
蕭離一絲涅盤之力傳過去,她頓時渾身無力,到嘴邊的話也嚥了下去。
蕭離輕聲道:“淵後沒有教過你,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懂得在什麼時候,讓男人有最大的面子,這樣才不會被拋棄。”
淵月恨恨看著他。
“呀,又想咬我。”蕭離說:“我倒是忘了,淵氏以女子為尊,男人不過是工具和祭品。”
“你到底想幹什麼?”淵月發誓如果自己現在能動,一定活吃了他。
“嘖嘖嘖,瞧瞧這副桀驁的樣子。”蕭離說:“淵月呀,你真該改改,也就是我吧,能欣賞你的美。”
金奢狸在一旁笑道:“哼,王爺,這不值得自譽。因為在女人看來,你這叫賤。”
蕭離說:“你看阿狸,心裡明明瞧不起我,也說著瞧不起我的話,可臉上卻是一副恭敬順從。我想男人,只要在兩個時候,能感受到女人的尊重,就不做他求了,甚至綠帽子都不在乎。畢竟男人都是愛面子的,你得讓他有尊嚴。”
金奢狸說:“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我給足了你尊嚴。還有什麼時候需要我假裝的?”
蕭離說:“當然是在床上的時候。”
金奢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