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同意退位。”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一臉平靜的梵舍裡奇,但他話裡的內容,卻足以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暴。
聽到這句話的人卻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古斯塔夫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動一下,因為他相信,在他上次那番話之後,只要梵舍裡奇不是愚蠢到無可救藥,那就早晚都會妥協的。
“很好,老夥計,我覺得你比老教皇聰明多了。”
“但是我有個條件。”梵舍裡奇道。
“說來聽聽。”
“我要求透過合法程式來履行這個諾言,也就是說,新教皇必須重新由十二位紅衣大主教進行甄選,一切由他們來決定。”
在梵舍裡奇繼承教皇之位後,原先的十二位紅衣大主教就空出一個位置,後來由古斯塔夫的人,一位叫安格斯,外號“指尖翡翠”的高階神官越級當上紅衣大主教。
對古斯塔夫和安格斯之間的曖昧關係,中央教廷幾乎就沒有不知道的,而且一位高階神官越級當上紅衣大主教,本身也不符合規定。但是當時梵舍裡奇當上教皇,古斯塔夫跳出來強烈反對,這就意味著一種妥協和讓步,在這種情況下,老教皇和梵舍裡奇都樂意付出一個大主教的位置來安撫古斯塔夫,這就是安格斯能夠上位的背景。
於是在大家心知肚明地走完了一切“合理”的流程下,安格斯順理成章地位列十二位紅衣大主教之一。
十二位紅衣大主教裡面,除去幾個中立派,忠誠於梵舍裡奇的大主教佔了微弱優勢,加上梵舍裡奇是教皇,這種身份上的優勢本身就壓了古斯塔夫一頭,在增加了安格斯這個大主教席位之後,古斯塔夫總算扳回一成,其他人也樂於看見這種政治平衡,畢竟如果教皇一頭獨大,大主教會議就會形同虛設,他們這些大主教也會成為傀儡,大家都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的出現。
現在梵舍裡奇一提出走合理程式,古斯塔夫馬上就知道他打的主意,他無聲冷笑,語帶嘲弄:“梵舍裡奇閣下,難道您還想支援別人當教皇嗎?”
梵舍裡奇依舊很平靜:“我答應你會退位,這是我的底線,但我並沒有答應支援你當上教皇。如果我不再是教皇,你的一切威脅對我來說就毫無用處,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一點。即使我支援別人當教皇,只要他能夠透過半數以上大主教的認同,那就說明他有足夠的實力,你害怕了嗎?”
古斯塔夫微哂,毫不客氣地指出:“這種卑鄙的把戲矇騙不了任何人!即使你想扶持一個傀儡,但除了你和我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夠讓亨利他們改變主意去支援!尤其是在你決定退位之後,你覺得他們會去支援一個失勢教皇想要扶持的人?”
他口中的亨利,就是一個典型的中立派,秉持著“看準風向才能活得更久”的原則,享利大主教向來都是哪邊風大哪邊倒。
梵舍裡奇:“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古斯塔夫大主教,既然我已經準備退位,我也希望你為了教廷的未來著想,讓公平來主導這一切。”
“公平?”古斯塔夫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作為老教皇的學生,你竟然有廉恥提起公平這個詞?老實說,梵舍裡奇,我真同情你!老教皇以為他是為了你好,卻肯定不會想到他的所作所為給你製造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梵舍裡奇臉上無波無瀾,彷彿壓根就沒聽到他的嘲諷,弄得古斯塔夫反倒無趣起來。
“那麼什麼時候舉行大主教會議?我沒有耐心等太久。”
“希爾大主教遇刺,現在還不知生死,等他回來。”梵舍裡奇道。
古斯塔夫皺了皺眉,很不滿意這個答覆。“不行,要是他一直不回來,難道會議就一直拖延嗎?”
梵舍裡奇終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缺席了一個紅衣大主教,很可能